徐爷不发怒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和蔼,像个儒雅的学者自然而然的亲切,可一旦他态度冷下来,就连三爷这样的老辈人也打了个寒颤,
三爷虽然是会所的名誉长老,身份尚不及徐爷,可他在江北大道面上毕竟也是一个教父级的人物,尽管心里有些唐突,可还是尽可能保持平静的说道:“徐爷,你这话我听不太明白,”
“不明白,薛老三,在我面前装糊涂可不是什么好事,今晚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徐爷开口道,
三爷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沉,没想到徐爷今天还真的是帮理不帮亲,
之前他以为徐爷在外人面前要顾及形象,眼下关上大门都是自家人,怎么也得给韩飞他们好看,只是徐爷的选择却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徐爷,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不管怎么说,场子里的兄弟的确是他打了,会所也是他砸的,难道伤了你的面子你就真的一点不追究吗,
这个韩飞终究是一个外人,难道你一定要为了一个外人让自家的人寒心吗,”三爷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了,就算把黑锅甩给那几个老兄弟也根本平息不了徐爷的怒火,
公器私用是大忌,这家会所作为徐爷用心经营几十年的场所,他决然不允许这里面掺杂着任何不纯粹的个人因素,
哪怕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插手过会所里面的事务,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容许别人用他的场子胡来,
当然这肯定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面,三爷也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只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捆绑,将会所里的所有人跟自己绑定在一起,都说法不责众,他不信徐爷真能把这么多弟兄说舍弃就给舍弃了,
“三爷,你也是早上的老人了,这些话不该从你的口中出来,今天这事儿你做的有些过了,看着你也是老前辈的份上三刀六洞就免了,从此你和会所再无任何关系,以后再也不准踏进江北半步,”
“什么,”三爷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特色,海滨的道上规矩是二十万一只手脚,可江北这一块却是谁要退出都得接受三刀六洞的酷刑,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退出都躲不过这一场,
尽管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发达,只要没伤到要害,没有当场断气,送了手术台都能抢救过来,可是经过这一遭,这辈子也别指望能再干什么重活了,
所以江北了对归属看得特别重,轻易不能入会,一旦入了会也不能轻易的离开,都说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这么残酷的高压刑罚下伴随着的必然是丰厚的利益捆绑,
虽然眼下免去了三刀六洞的酷刑,可当三爷听到他从此和会所再无瓜葛后,这一刻的三爷比得知亲生儿子命悬一线还要疯狂,
“为什么,我为大圈做了这么多事,这几十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容易才挣到了一个名誉长老,眼下说舍弃就把我给舍弃了,我不服呀,”三爷大叫道,
韩飞留了个心眼,三爷说的大圈是什么,所谓的名誉长老根本不是一个会所的话事人那么简单,至于这里面具体代表什么韩飞也不清楚,回头可得向唐老大好好请教一二,
面对三爷的疯狂,徐爷只是淡淡的说道:“这家会所虽然是我一手创办,可却不是具体某个人的私产,公器私用,光这一条就足以将你逐出圈子,”
徐爷这句话包含的信息有点多,会所虽然是他创办的,哪怕整个江北道面上都只当徐爷是这家会所的幕后大老板,
可是从徐爷话里的意思来看,他的身边显然还有着一群人,即便是他在那里面也并不是绝对的领导地位,
倒有点像是唐老大所说的兄弟会,具体位置不分大小,遇到事情大家商量着来,如果有谁想要动大家共有的蛋糕,这就是犯忌讳离挤出去不远了,当然这也只是轻的,重的话连小命都得没了,
“即便公器私用又如何,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事我不是第一个做,但也决然不会是最后一个,一个公器私用的理由就想把我踢出去,我不服,”三爷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