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怕死,还是脑袋一根筋,知道拳脚上身不过对方,干脆放点嘴炮想逞点口头之利。
只是他们看起来都四十好几,对方却比他们年轻许多,入门的时间也比他们晚,即便如此还远远的走在他们前头,这本身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郭涛也不恼火,只是看了开口的那个师傅一眼说道:“你说我争者修为高欺负人,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一招一式都是从生死搏杀中积累出来的,即便是同等境界,想杀你们我也不过是多费点功夫罢了。”
郭涛说完转过头,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吴振新,这一刻吴振新是真的怕了,赶忙大吼一声道:“都给我动手!”
话音落下,周围并没有丝毫动静,吴振新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难道说……
就在这时,只听郭涛笑了笑说道:“你该不会还对你的那些后手有指望吧?跟你好歹做了那么多年兄弟,我们还不知道你的习惯?
看似将底牌暴露在别人眼中的时候,其实你都暗藏了一张隐匿牌,你不会真当今晚之约我是踩着线过来的吧?其实早在今天凌晨的时候我就一直守在这了!”
这一次吴振新是彻底面无人色,没想到他这个对头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他的一切后手最少都是从上午才开始安排,谁能想到他从凌晨就守在这里,那些人不设防之下暴露在他的眼中,此刻生死已经不难预料。
“吴哥,该动手的已经动过手,下面该好好谈谈咱们俩之间的恩怨了。”郭涛拿过一张凳子坐下说道。
吴振新脸色异常的难看,随即压低着声音道:“郭涛,道上从来没有解不开的仇怨,当年咱们之间也无非只是那几家场子罢了。
如今你也算是十年苦修得成正果,正是男儿一展抱负的时候,华夏这些年经济快速发展,最不缺的就是赚大钱的机会,只要你想,我可以把我一半的家产都让给你,华夏之大咱们兄弟都可去得,你看如何?”
郭涛当场疯狂的笑了起来:“吴哥啊吴哥,好歹也是我当年当作兄长的人,怎么你越活越回去了,到现在还在梦里没醒呢!
我海外打拼十多年,你觉得我现在还在乎江北的这一点东西吗?至于你的那点家当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些废铜烂铁,你当我真的稀罕呢!”
吴振新的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毕竟是自己多年的死对头,适当的情报工作还是要做的。
吴振新知道郭涛所言不假,眼下他在海外的势力已然超出了自己想象,好比一方诸侯来到乡下,天然的就有一种心理上的优势和碾压,又怎么会在乎田间老农许诺的那几袋稻谷?
“郭涛,难道你今天一定要和我生死相见吗!你忘了当年是谁带你进圈子!又是谁花钱埋了你爹娘!你那个弟弟得罪了道上大哥要被砍手,又是谁担着天大的风险替你把他保下来的!难道这些恩情你都忘了吗!”吴振新红着眼睛咆哮道。
韩飞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抽着烟,眯着眼睛打量着场中的两人,真想说一句贵圈真乱,从生死与共的兄弟到反目成仇容不下彼此,这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只能说道上向来就是一个大染缸,在里面摸爬滚打了十多年还能身居高位的,从来就没有一个是纯粹的角色。
郭涛沉默了一下,随即看着吴振新说道:“我很感激当年那个带我进圈子,救我出水火的吴哥,我也说过我的这条命从此以后就是他的。
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几次从鬼门关上挣扎过来,要不是阎王老爷不收,我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就算当年真的欠你的,我也早就已经还清了。
恩情已了,下面该说说我们之间的仇怨,当年那一刀我记忆犹新,吴哥,这事咱们总得好好说叨说叨吧?”
郭涛说完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生锈的开山刀,这刀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古物了,凭借郭涛眼下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武器不能搞到手,偏偏带上了这么一把快要报废的刀,显然这把刀对他来说另有深意。
果不其然,吴振新在看到这把刀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他当然知道这把刀是什么,当年他就是拿着这把刀砍向了郭涛,随后连人带刀一起给扔进了江。
如果说先前吴振新还有那么一丝幻想的话,在看到这把刀的时候,吴振新的幻想彻底破灭,将这把刀带在身边这么久,可想而知他报仇的决心和毅力,看来自己今晚终究是难逃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