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得我特别难受,虽然话语连续,但却好像是被人死劲儿的捏住脖子一样,有种隔人心窝的难受感。
“你……你是谁?”我边问边快速扫了一眼四周,这一看,我的双腿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原本关上的窗户,竟然又被打开了,上面还像蟾蜍一般趴着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女人!
那红衣看着有些眼熟,我定睛一看,和我曾经在墓园醒后穿过的衣服竟然一模一样。
我的心一悸,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她也是薄泽辰的新娘?
可是,她留给我的是一个被长发遮住的后脑勺,我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当自卫工具,靠着墙根缓慢而颤栗的像他靠近。
越是靠近,就越能听到一种细碎的窸窣声,她一动不动,只有一身红衣在风的吹拂下飘扬起来。
我的全身都渗出冷汗来,我习惯性的像薄泽辰求救后才想起,他已经无法感应到我的危险了。看来,我真的只能自己奋斗了。
“你到底是谁?有种你就露出脸让我看个清楚,这样藏着掖着的有什么劲儿!”我说出这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但我却表现出一副我就是不怕你的样子。
对了,我的血不是很有用么?手掌上的伤口刚止住血,我忍着痛把伤口微微拉开,鲜血就自动流了出来。
贴在窗户上的女人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双手拉开头发。那手指只剩下粼粼白骨,而手掌却像被福尔马林泡过一般,肿胀得很。
我忍住恶心感,把眼睛睁到最大的程度,死死的盯住她的脸。
我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各种恐怖画面,当她掀起来时,我整个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儿。
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大松了一口气,红衣女子快速的翻了一个身,我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另一面,竟然也和前面一样,被浓密的长发拦住了。
“嘿嘿……”她发出了一声低音的暗鸦的笑声,我的汗毛又迅速竖了起来。有个可怕的想法快速在我的脑海中闪现,莫非她没有脸?
当人害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勇气便会战胜恐惧,会逼迫自己去面对真相。我又靠近了她一些,想要看个真切。
她继续拉开头发,果真如我想的那样,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原来,是个无面女鬼,怪不得她的声音会这般沉闷奇怪了。
咯吱咯吱……
她竟然用自己的手指,不停的戳着脸。“请你救我,救救我……”
她带着哭腔说,“你帮我用刀把这层皮割开好吗?我难受,我呼吸不上来,我疼……”
她说着,竟然从窗子里钻了进来,我吓得尖叫着往后退,而她却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原来,她没有腿。
不对,她有腿,只是那腿上没了肉,只剩一副白骨在支撑……
“你别过来!”我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我想要快点爬起来,可是脚却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完全使不上力。我回头一看,她只剩白骨的手竟然死死的揪住我的鞋子。
“救我……救救我……”
我哪里还答得上话来,一门心思想着要摆脱她,我双腿胡乱一蹬,当我的双腿得到解放时,一声“啪嗒”声传来。
莫非,是她的手断了?
我微微侧目,原来是她的头被我不小心踢断了。没了头的鬼继续向我爬来,而头却在墙角处说这话。“你好狠的心,我原本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而你竟然把我的头弄没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听她要杀我,我一边往她身上甩着血,一边打开门往外跑去。
原以为这血是伤了她,没想到却好像灵丹妙药一般,让她的动作越来越敏捷。我头也不敢回的撒开脚丫子的就往楼下跑。
我住的楼层是5楼,我寻死着跑到一楼服务台或者外面就安全了。可我跑了许久,跑得双腿完全使不上劲儿后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一间房间门是开着的,我看着有些熟悉,当看到床头放着的西装外套时,才意识到这是我刚才住的房间。
这也就是说,我一直在5楼打转?
这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不过自从我的人生遇到鬼开始,我还能对这世界讲科学么?
无头女鬼渐渐朝我逼近,她知道我逃不了了,所以放缓脚步,一步一步慢慢的朝我走来。
她的身体,似乎稳健了许多。我一看,原来只剩白骨的腿和手指,竟然不知何时长出了细嫩的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