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没吃东西。”手冢略略挑眉:“不过现在做饭似乎有些晚。”
“我也还没吃,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上次我和阿娆买了很多种,还没有下完。”
“那就这个吧。”手冢说着,就从橱柜里拿出锅准备烧水。
他现在给阿凛打下手可以说是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完全不像是几个月前拿着菜刀被吐槽像拿球拍一样的厨房菜鸟,可见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也会为了重要的人洗手作羹汤。
“你说阿姨看到你现在这么习惯做饭,会不会觉得我虐待你了?”凌凛看着他这个习惯成自然的动作挑了挑眉。
“他们都会很高兴。”
“高兴你终于不会炸厨房了?”凌凛调侃:“原来阿姨一看你进厨房就要提心吊胆的吧?”
“……可以这么说。”习惯打下手的同时,手冢也习惯了恋人的毒舌,这种时候只要承认就好了,就算反驳也不能用较真的态度。
凌凛哑然失笑,两包饺子从冷冻室拿出来,等着一锅凉水烧成全开。
“你比赛的过程我没时间看直播,有没有重播?”
“经纪人要了视频资料,会发到我的邮箱。”
“男单奖金是多少啊?”
“大概几百万美金,路德维希会帮我代领。”
“看来这位经纪人很受你信任。”
“互相信任的合作才能长久。”
“那你手臂的伤有没有事?”
“还好,没有复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颇有一种婚后日常的感觉,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下,一锅饺子很快也就煮好了,热气腾腾的散发面食的香气。
“看这饺子,总有种过年的感觉。”凌凛笑言。
过年的话……她大概就会回到中国了吧?虽然过年并不等于不回来,但两个人还是心照不宣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今天就不用洗碗了……”凌凛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于是只草草把碗筷放在水池里,然后迫不及待的冲回浴室。
“好。”虽然这么应了一句,手冢却拿起了水池里的碗筷清洗起来。
他关掉客厅灯回到卧室的时候,花洒放水的声音刚从浴室响起。升腾的水汽半掩住一副修长却并不瘦削的身体,影影绰绰的投在半透明的浴室玻璃门上。
“……你怎么进来了?”凌凛正要把头上的泡沫冲洗掉,身侧突然吹起了凉风,侧眼一望原来是手冢推门进了浴室。虽然现在凌凛什么都没穿,但是毕竟已经发生过关系,该看的早就看过了,还有什么好遮的……于是凛爷非常淡定的继续洗头。
“我……放带出去的洗漱用品。”手冢有点尴尬的推了推眼镜,虽然镜片上已经凝了一层水汽:“失礼了。”
“你不洗澡?”凌凛的声音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回荡,显得有点缥缈:“等洗澡的时候再放进来不就好了。”
“……啊。”
“啧,你把门关上行不行,很冷啊。”凌凛觉得冷风嗖嗖的吹在身上,刚才积攒的热气都跑出去了,免不得怨念道。
“抱歉。”手冢闻言立刻把浴室门合上,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热气很快就又蔓延开来。
凌凛此时正背对着手冢涂护发素,那个伤口没了水汽遮掩就直直撞进他的眼里,尾部狰狞的延伸到中缝,让她原本线条秀气的背部多了烈性因子。
“冠军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和阿姨他们说?”
“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也是,知道你在比赛的话,应该会准时看每一场,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冠军?”
“你看过了吗。”
“在熊本看过几场……大多数时间都在练习。”其实,大部分她都捂在被子里:“知道你是冠军不就好了……”
“没有推测过我的成绩?”
“有啊,”凌凛背对着手冢露出一个坏笑:“盼望你输了以后不敢回家,我就可以多在外面浪荡几天。”
“嘴硬。”
一双手轻扶上阿凛水珠滚落的腰侧,背后的人声音似乎带着不满和委屈的意思,低头在她光洁的后颈敏感处轻轻咬了一下,听到凌凛的闷哼声才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对这个小惩罚的效果表示满意。
“手冢社长,在背后偷袭可不是正人君子做的事……”凌凛回过头,不太有威慑力的瞪了手冢一眼。
只见他茶色头发已经被花洒淋湿,服帖在额头,一双茶金色眼睛专注地对上她的,仿佛在瞳孔里燃烧着一簇火苗。白色的运动衫已经完全贴在了身上,穿和不穿好像都没什么区别了。
“我现在,并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
这句倒是说的真心话,否则也不会站在这儿了。毕竟长得再禁欲也是个正常男人,又没出家,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冷静持重的。
更何况,半个月的出差,身体比思想要诚实的多。
温软舌尖轻轻扫过肩线,在颈上徘徊留恋,手上一推一转就把凌凛转了过来面对他,倒是省的她扭头那么费力了。
手冢这次很有分寸,暗红的吻痕只绽放在凌凛锁骨附近,不紧不慢的在恋人身上点火,直到怀里的人咬牙:“喂……很痒啊混蛋……不洗完澡我是不会让你上床的。”
后背猝不及防贴上冰凉瓷砖,凌凛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那就一起洗。”面前的人学着她把额前湿发通通捋到脑后,一只手撑在她耳边瓷砖上,单腿挡在她的腿间,向她露出了一个霸道又邪气的笑。因为是男子,且有那么鲜明的反差,所以现在湿身的手冢魅力值惊人的爆表:“如何?”
“……”凌凛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反思——手冢这是都被她潜移默化出了什么反差人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