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快速进了重阳宫,一揖到底道:“仙师,镇北将军之子萧毅前来拜访。”
天一道人直接从座台上跳了下来,从小道童手里抢过拜贴,一脸狐疑道:“萧毅?那个被贬谪的少将军?他来做甚?”
天一道人心里莫名的慌了一下,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莫不是这个萧毅听说了什么风声,来管闲事救那些个药人?
天一道人百思不得其解,将几人一直晾在外面不是长久之计,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强自镇定对小道童道:“将几位客人请进来。”
小道童刚要走出去,天一道人忙叫回了小道童道:“还是去阳春宫吧,这里暂时封了。”
小道童答诺一声出去了,天一道人尽量缓和了脸上的紧张之色,似自言自语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初来乍到的毛小子,不妨事。”
见到几人,天一道人尽量隐去脸上的紧张之情,手拿拂尘,一捋须髯,一幅莫测高深的模样道:“施主大架光临蔽观,不知所为何事?”
林录一脸雀跃的来到天一道人面前,客套话全免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听说道长医治好了‘八月病’病患?可否赐告这八月病的由来?主治的药方几何?”
天一道人一脸的不悦,自己分明是向萧毅施礼问候的,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乞丐般的老头跟自己炸炸乎乎,直接问到了隐秘之处,让人好生着恼。
萧毅虽然看不惯道教的行事,但林录的行径确实唐突了,忙躬身回礼道:“仙师,这位是‘天下第一怪医’林神医,因沉迷于医术,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天一道人心里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乞丐般的老头儿,竟有这种来头,还真是自己小瞧了对方,若一个回答不好,或是让对方瞧出些端倪,怕是要生出变故。
最让天一道人心里不安的是,前几日出观的那名女子,寻常庸医看了也就罢了,若是被林录搭脉这么一诊,病由立现,想藏也藏不住。
两权相害取其轻,天一道长决定实话实说,赶快打发走了萧毅一行人,轻叹一声道:“少将军此言差矣,世外之人何来冒犯不冒犯?不瞒少将军,先几日自重华观离开的女子,得的并不是‘八月病’,是其父母为保颜面,故意流传而矣。贫道想辟谣却不敢辟谣,上天尚有好生之德,怕辟过了谣,反而误了那女子卿卿性命。”
林录的眉毛不由得拧在了一处,心情如同刚出炉的麻花,别提多别扭、多难受了,带着几分叱责道:“莫不是那女子未婚而怀有身孕?即使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害了她腹中的胚儿?这样不也是草菅人命吗?”
天一道长忙不迭的摇手道:“神医莫要嗔怪,那胎儿不是贫道所为,是那女子自己.......唉,若不是贫道给她服用了灵芝草,怕是她也没了性命。如今那女子己定下成亲日子,贫道不能......唉......”
天一道人万分无奈的摇着头,完完全全一个即不想撒谎,又不想害人的世外之人形象,满腹的委屈,满眼的犯难,满心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