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甚至有些后悔拆穿杨休的谎言了,最起码,其他几个女子不会对自己如避蛇蝎般忌讳了。
冷脸少女名叫张小花,寻短见的名叫苏小翠,二人本是同一个村子里的玩伴。
张小花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名叫葛齐,葛齐成年后上门下聘,张家收了聘礼,定下了吉日,见亲事板上定钉了,二人情不自禁吃下了禁果。
哪知计划没有变化快,临成亲前两天,葛齐进了县城,想为张小花买一面尺宽的菱花铜镜,与人发生了口角杀了人,上山落了草,后来的张小花就怀了身孕显了怀了。
苏小翠与张小花不同,她是上外祖母家送上元节节礼,半路上被山匪劫了道,强行给要了,并且怀了身孕,苏小翠已经寻过十几次的死了,苏娘心疼闺女,想出了这个招法来。
黄铮举着空碗向萧三挥了挥手,瞟了一眼苏小翠道:“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
远处的萧三本来想假装看不见招手的黄铮,黄铮脸皮已经厚得喊了起来:“小-三儿,再来碗粥,双身子的人,自然能吃些!”
萧三气恼的让人将碗取了回来,往碗里盛着浮上的米汤,亲自递到黄铮面前,气愤道:“吃吃吃,吃成你个大肥猪!这些上等江南白米,是你这等粗鄙之人能吃的?”
这二斤米和两只碗,是萧三随身放在马鞍上的搭链里的,防止少将军饿的时候吃饭,其他女子虽饿,却未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只像征性的喝几口暖胃,哪有像黄铮这样贪便宜吃起来没够的?
听了萧三轻蔑讽刺的话,黄铮不悦的挑了挑眉,嗔责道:“姓萧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不觉得没有生在王侯将相家就低人一等;也不觉得我过得清贫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的这些话,只适合说给你这些做奴才的人自己听,对于我这种骨子重之人,并没有什么作用,也伤不到我。”
本以为黄铮听了讽刺之语会少喝粥,没想到被反呛了萧三好几句,明里暗里骂萧三是轻贱骨头,萧三这个气啊,想再发火,此时的黄铮已经低下头继续喝粥了。
本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没想到能看到眼前一幕,林录不由得赞叹的点了点头,情不自禁的对身侧的萧毅道:“这女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不是个缺心眼儿傻的,就是个心理无比强大的。”
萧毅以为林录说的是未婚先孕之事,语气里不由得带着十二分不屑道:“是让人刮目相看,水性杨花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不愿嘴上输人!若不是个怀孕的孕妇,萧三的拳头只怕早就挥过去了。”
林录轻哼了一声道:“谁说她水性杨花了?你当重华观里的道士是傻子吗?如果不是处子经血,又怎会让她泡药浴?”
“啊?”一向镇定如斯的萧毅险些惊掉了下巴,将一个处子硬生生说成一个孕妇,这也太能扯了吧?果然,怪医这个名头不是谁都能叫的。
萧毅狐疑的看着黄铮蛮不在乎的表情,甚至怀疑黄铮真的是个缺心眼儿的傻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被扣上未婚先孕的名声,对于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
萧毅的眼睛落在了黄铮显怀的腹部,好奇问道:“即然没有怀孕,更不是大肚子病,那她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