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停下来,二人下了马,眼前不远处,竟是村人打水的涵洞。
看着黄铮脸上的大花脸,杨休的脸色登时落了下来,指着上涌的泉水道:“快些进去,将脸上的红的、白的、黑的都给我洗干净,以后别再打扮成这样去打萧毅的主意,将军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黄铮却不肯洗净了脸上的粉子,为了不伤脸,她没有买廉价的粉子,而是花了近一钱银子买的胭脂水粉,送给桂花一套做添妆,自己留下一套专门“对付”萧毅。
昨夜抹了一次,今早抹了一次,为了加深“印象”,黄铮抹的有点多,一整盒的粉子已经告罄了。
今日洗了,明日不知抹什么来继续恶心萧毅,黄铮决定,即使几天几夜不洗脸,也要顶着这幅尊容,彻底吓跑萧毅,来个一劳永逸,总好过他抱着不纯的心思留在黄家。
黄铮的身子频频后退,一脸不开晴道:“我不洗,打死也不洗。”
黄铮越不让洗,杨休越认为黄铮心里有鬼,越认为黄铮和同村的少女一样,怀揣着将军府夫人的美梦。
甚至为萧毅提前穿上大红色的衣裳、插着大红的花、顶着大红的脸颊!!!一切,都是为了萧毅。
杨休本来已经消散的怒火顿时再次积聚起来,较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嗔怒道:“看看你抹成什么样子了?走路都往下掉粉子!简直是屎壳郎擦胭脂,臭美又浪;屎壳浪趴河岩,混充王八犊子;屎壳浪上脸蛋,冒充大痦子;屎壳郎爬铁门上,愣冲卯钉......”
黄铮这个气啊,自己好好一个姑娘,被对方左一句“屎壳郎”、右一句“屎壳郎”说的羞臊不矣,回嘴骂道:“杨一毛!我勾引的是萧毅,还是林录,干你屁事,用你多话!!!我看你是屎壳郎搬家,趁早滚蛋!!!”
杨休不怒反笑,抱着肩膀盯着气鼓鼓的黄铮笑道:“路见不平有人踩,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个惹祸精嫁进萧家,一辈子只能在竹香村当老姑婆。”
黄铮觉得与杨休,根本就讲不明道理,索性转身就往山下走,杨休哪里肯让她走,反而扯着黄铮的袖子往涵洞里拖,黄铮双手扯住袖口又拼命的往山下走,二人瞬间如同拨河般较起了力气。
饶是杨休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在黄铮身上却丝毫占不得便宜,前几次抓了黄铮,都是占了巧劲儿。
杨休立刻改变了策略,左手手掌一掏一松,从怀中立刻掏出那只专门对付黄铮的红绳子来,照着黄铮的手腕就罩下来。
黄铮与杨休已经争斗几次,论力气伯仲之间,论轻巧和实战经验,黄铮却不及杨休。
就因为败给了杨休的红绳子两次,被绑了两次,黄铮本能的对这红绳子心里打杵,想甩开杨休,袖口却紧攥在杨休手里不肯撒开,黄铮索性先来了个金蝉脱壳,干脆解了衣裳带子,脱了大红的衣裳,只穿着中衣中裤了。
黄铮脱了身,撒开脚就往山下跑,只跑了几步,见萧三骑了马追了上来,自己只穿中衣的样子若是让萧三瞟见了,定会以为自己不检点,便回转身向涵洞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