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许嘎子所指的方向,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大莲家,呈现眼前的,是两间黄泥房,一侧房山接盖了一处单开门,这里应该就是许嘎子口中所说的地方了。
这土坯房不仅低矮,还很破旧,紧紧倚在大莲家的后房山,看情形,它的前身十有八九是大莲家的仓房。
杨休敲了两下房门,又重重咳了一声。
闻讯,佟贵飞快的自屋中跑了出来,身后跟着脸儿红彤彤的大莲,紧张的跟杨休打了声招呼,便躲回了自家。
杨休揶揄的拍了佟贵肩膀头儿道:“还有几日成亲,这就等不及了,还怕媳妇跑了不成?”
佟贵脸色也跟着一红,半晌才声如蚊鸣道:“给了十两聘礼,还不得给看住了。”
没想到佟贵了跟着开起了玩笑,三人登时哈哈大笑。
进了屋里,因为是仓房临时改的房间,一铺小炕是新搭成的,上面的黄泥是湿的,被灶下的火一烘起来,整张炕呼呼的冒起了白色的蒸气,离老远看着竟
杨休的脸色登时就暗了下来,让李木出去守着门口,压低了嗓门说道:“贵子,若是暂住,你定不会在这里搭永久的炕,你不会是想着将这里当成洞房,这样,你不怕委屈了大莲?”
佟贵嘴巴动了动,到最后也没嘣出一个字儿来。
杨休这个气啊,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嗔怒道:“你不说就以为我猜不出吗?若不是受了大委屈,你不会冒着被人骂‘入赘’的脸面住进大莲家!是不是姓许的对你不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与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不能自己富贵了忘了兄弟,他还配当人吗?”
佟贵将杨休重新扯回到凳子上,叹了一口气道:“大哥,你别去找他,我是自愿搬出来的,毕竟,那院子上写的是‘许家别院’,不是‘佟家别院’,更不是‘杨家别院’,我不能和许嘎子一样,将父母的姓都给弄丢了。”
杨休拧紧着眉头,盯着佟贵有眼睛道:“到现在你还想瞒我?你为许多出生入死多年,没功劳还有苦劳,许多又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定不会因一个姓氏为难于你,让其他兄弟跟着寒心,定有其他的事情,你不说出来,我也会调查清楚的。”
佟贵见瞒不过杨休,眼睛顿时赤红了,半天才委屈着说道:“买花娘子那天,大哥说他烫伤了,所以去了桃花村买獾子油。昨日府上来客人,嘎子的心腹狗子被开水烫伤了手腕,嘎子便讨了许多的獾子油给他,我无意间看到了,那筒子里的獾子油,连被手指抠掉一块儿的痕迹都没有。我尝试着问狗子,狗子说,许多的腿上,只是被烫了两颗小红点儿,和蚊子叮过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