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不由得向窗外望去,因怕楼下潮湿,李侃暂时住的是二楼阳光最足的一间屋子,透过窗户,恰好可以看见那两根门柱。
黄铮的心中不由得暗暗狐疑,杨休一向谨小慎微,这次,为何几乎举全力上山救那贵公子?是为了权势地位,还是赏银富贵?还是真的如他所说,他的理想,真的是自己?
......
为了避免胡思乱想这些人的安危,黄铮和李氏一样,每天靠着收拾屋子、打柴、烧柴打发时间,到了第三天,屋内的潮气全去除了,被子全重新做好了,老‘杨厝’里的东西也渐渐搬了过来,山上仍旧没有消息。
黄铮已经没有事情转移注意力了,每睁开眼,总会将黄天霸的背影看成是杨休的;每次闭上眼,看到的都是杨休血淋淋的影像。
日子再度回到了愁云惨雾之中,黄铮终于等不下去了,决定进县城打听打听情况。
而目前唯一能打探到情况的,只有萧毅。
到了萧毅所住的别院,远远的便听到一阵悦耳的古琴之声,循着琴声而来,只见空旷的杏林之间的空地上,一男子正低头抚琴。
男子十指如葱白,纤细而流畅,似阵阵馨香扑面而来;
长发披肩,只在发尾用发带轻松一束,有两捋不听话的垂于脸颊,即俏皮又乖巧。
男子一身白衣胜雪,轻风拂动,似仙若霓,似幻若梦。
曲子忽而若高山流水,大珠小珠落玉盘;忽而若杀场点兵,疾风急鼓愁煞人。
黄铮不由得鼓起掌来,微微笑道:“萧将军真是能文能武,当世怪才。”
萧毅收住了琴声,淡然回到:“琴棋书画礼艺书射,不过是寻常的开蒙技艺罢了,不足挂齿。”
黄铮不由得诈了诈舌,对方认为的“寻常“之事,自己却是一个都不会,岂不是连人都配称了?
萧毅将黄铮让到了桌案处落座,对萧三叮嘱道:”给黄姑娘奉上开春的新茶来.......“
萧三会意了点了点头,吩咐了旁边的一个守卫,守卫离开了,不一会儿,一个衣裳光鲜的女子便奉上一盏茶来,尽管她万分的小心翼翼,却不知是因为手掌吃不得劲儿,还是根本没力,手仍旧哆哆嗦嗦,茶水仍旧飞溅出来几许,洒在了桌案上。
那女子顿时就慌了,用手掌本能的去抹水渍,水渍在桌案上晕染开来,不知是不是错觉,黄铮竟觉得那字是个”救“字,再想仔细辩认之时,那女子已经低下了头,低眉顺目的模样,如同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一种错觉。
抬眼看见该女子,黄铮即大吃一惊,又有几分意外,这女子非是旁人,是对她两次耍心机的春桃。
见黄铮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脸,春桃的脸上透过了几许不自然,曲身施了施礼,声如莺啼般清脆的说道:”黄姑娘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