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与杨休如此纠缠,黄铮已经走到了药庐面前,轻轻叩了房门道:“林神医,我弟的止疼药明日便没了,我来取药,请交给我拿走吧。”
房内几乎没有了动静,黄铮眼色渐渐发沉,心中大为光火,表面上却不得不强忍着笑颜,心存希冀,盼望着并不是如自己心中所想。
良久,房门才再度打开,林录递给黄铮一个小药罐,狠狠剜了一眼黄铮道:“急吼吼的来做什么?追命不成?”
急切了半天的黄铮,将小小的药瓶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看着一脑门汗水加上黄的黄、绿的绿残余药粉的林录,无比尴尬道:“是我的不是了,害得林神医现磨药粉子,出了一身的汗水,粘了一脑门的药粉子。”
黄铮从怀中掏出帕子,忙不迭的伸向林录的额头擦拭汗水。
林录本能的闪到一旁,见黄铮一脸殷切的望着自己,只好乖乖的伸出手掌,一脸傲娇对黄铮道:“男女授受不亲,老夫自己来!!”
黄铮嫣然一笑,心想这老顽童和寻常郎中不同,给难产闹血崩的妇人都接过生,这个时候反倒讲究起男女授受不亲来,叫人好生意外。
黄铮好笑的将帕子老实的递到林录手心儿里。
林录果然如他所说,用帕子擦去了一脸的汗水,顿时浸湿了、弄脏了整条帕子,将帕子递还到黄铮手心儿里,在黄铮准备收起的一瞬间,林录突然伸手又抢了回去,一脸歉然道:”这帕子太脏了,不还了。“
将不还帕子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的,这天下怕是只有林录一人了。
林录面向前方,黄铮背对前方,林录抬眼间刚好瞟见了远处的杨休与萧毅,先是打做了一团,随即一触即分,看二人的表情,萧毅震怒,杨休嘻皮笑脸,不用猜也知道,萧毅是又让杨休那小子给算计了。
林录登时气得剁了脚,狠狠剜了黄铮一眼,怒嗔道:“惹祸的根苗!!!”
说完,不等黄铮回答,已经先行向二人跑过去,明显是去帮萧毅对付杨休了。
黄铮暗叹一声不好,也只能尾随着林录奔向打斗中的二人。
她走之后,药庐里走出了孙奶娘,脸色阴得如同爆风雨的前夜,看着已经聚在一处的四人,嘴角不住上扬上扬,几乎咧到了耳根,似笑却又似非笑,看着让人分外不舒服。
林录快速的帮萧毅包扎着被杨休挠出来的伤口,边包扎边怒责道:“敢偷袭少将军,不想活了?信不信将军手下的士兵们来了,一人一刀能将你凌迟了?一人一口唾沫将你淹死了?!”
杨休则是心里、眼里、嘴里都是黄铮,虚弱的将脑袋倚在了黄铮的肩膀上,低声道:”丫头,你、你可是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黄铮心疼的看着杨休一脸的汗水、发白的嘴唇,本能的将手伸到怀里掏帕子,后知后觉帕子已经给了林录了,只好用手掌心儿小心的擦拭着杨休的额头,糯声道:”哪里受伤了?怎么这么多的汗水?“
杨休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这么强,有谁可能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