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的声音刚响起,车厢的帘子登时就撂了下来,听黄铮点名道姓,只得下了马车,分开众人,走到桌案的前方。
萧毅肃着脸,淡然道:“证明吧,本将军给当见证。”
黄铮回转身要走向屋中,韩世忠突然大着嗓子道:“姑、姑、姑娘留步!!!”
黄铮惊奇的回过身来,狐疑的看向说话明显底气不足的韩世忠。
“哥,你要干啥?”韩世孝虽然叫着“哥”,语气却没有半分尊敬,反而多了几分责备。
韩世忠鼓足了勇气道:“弟,这赌咱不赌了,将赌约抽回来!”
韩世孝登时就怒了:“是你懂铁还是我懂铁?这样好的机会怎能说放就放?!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韩世忠被韩世孝堵得哑口无言,却不愿意放弃道:“世孝,听哥的,这赌赌不得,万一要输了呢?一月少了两成半的收入事小,毁了韩家铁匠铺的信誉,爹不会饶了你的。”
“少拿爹吓唬我!术业有专攻,爹喜欢的是我,不喜欢的是你,我若是你,便闭了嘴不再阻挠我。”韩世孝越发的不耐烦了。
田雨露在一旁听着有些不乐意了,对韩世孝没好气道:“韩世孝,世忠哥是嫡子,你是庶子,将来这家业都是世忠哥的,你就是帮他打铁的匠人,说话给我客气点儿!!!”
韩世孝一直心理不平衡的便是这一点,韩家是打铁的铺子,手艺自然不外传,只能传给嫡亲的儿子。
韩世忠自打出生身子骨就弱,韩世忠的娘心疼他,便央求了让他进学堂,一学便学了好几年,结果也没考中个秀才回来。
韩世孝出生时的身子骨也不好,本来韩父很失望,以为自己命中该着没有继承衣钵的儿子,这韩世孝的娘是个渔家女,有股子狠劲儿和倔劲儿,打小就逼着韩世孝练身体,三四岁开始便天天抬韩家的铁碇,雷打不动,后来练成了虬实的身子,只是添了个夜咳的习惯。
韩父这才心花怒放,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韩世孝身上,也越发看不上韩世忠。
但碍于韩家的发迹全部依赖于发妻的娘家,虽然看不上韩世忠,碍于发妻,这家产也只能留给嫡子,好在庶子有技艺,老大人又憨厚,定会给老二一口饭吃。
一方面有父亲的宠爱,一方面有家产分配的心理不平衡,平日里韩世孝对韩世忠说话便没有半分的恭敬,听田雨露此时说,表情更加的不耐烦回道:“姓田的,我是韩家的匠人也好,是韩家的庶子也罢,我却都姓韩,你想姓韩,门都没有。”
田雨露登时气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