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休只能如同木头桩子似的立在屋中间,黄铮叹了口气道:”你对我看也看了,抱也抱了,怎么这个时候反倒扭捏起来了?躺下吧,一起陪着锢儿。“
杨休听话的躺在了黄锢的左手边,学着黄铮的样子,想要牵住黄锢的左手,却赶上黄铮要给黄锢盖被子,一下子牵错了手,吓得立即如避蛇蝎般的缩了回去,脸色如红布般看着黄铮。
黄铮却没有理会他,一脸愁容的先帮黄锢盖上被子,后帮黄锢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只是这汗水却似擦不尽一般,拭了一层,马上又冒出来一层。
看黄锢几近透明的脸,黄铮紧紧抱住了黄锢,痛哭出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姐没用。”
黄铮身心疲惫,无力感排山倒海般的侵袭而来,头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没用。
因为没用,所以才让孙赤兔抢了先机用了止疼药;因为没用,才让林录觉得自己没有孙赤兔重要,甚至笃定了萧毅会有所取舍,否则,也不会对自己示好后,反而娶了孙赤兔.......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泪水就这样默默的流了下来。
杨休慌的想擦去黄铮脸上的泪水,却是怎样擦也擦不净,索性伸出长臂,将黄铮和黄锢两姐弟都圈在了怀中,喃喃道:“丫头,锢儿是你的弟弟,就是我杨休的亲弟弟,费尽千难万险,我也要找到救治他的办法,不让你再伤心流泪。”
三人紧紧的拥在了一处。
......
一夜过尽,早晨的阳光还没有照进窗棂的时候,杨休便被一阵尖锐的砸铁声给吵醒,蓦然坐了起来,发现黄锢已经沉沉睡着,脸上已经返回了一丝血色,只是不是正常的淡粉,而是一种潮红色。
本应该躺着黄锢另一侧的黄铮,已经空空如也。
杨休忙穿了衣裳走出去,顺着声音寻找,在黄家的院中找到了黄铮。
此时的黄铮,房梁已经装上去,大体已经完工,就差屋内的家具和窗户还没有安装。
院子的一侧,被辟出一大块给黄天霸和黄铮打铁之用。
此时的黄铮,正一脸专注的端着手里的东西,时而紧蹙眉头深思,时而豁然开朗打磨,良久,才举至眼前,数十枚铁针呼啸而出,直击杨休身后的门板,杨休回过头来之时,只看见门板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杨休顿时愕然,万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厉害的暗器筒。
正错愕间,门外一阵马蹄声响,萧毅骑马而至,跳下马来,简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便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了黄铮道:“止疼药好了,这回比上次的量多,能用十天的。”
黄铮静默的接过了药瓶,将手里的竹筒递给了萧毅。
萧毅摇了摇头道:“我不渴。”
黄铮撇了撇嘴道:“将军误会了,这不是装水的水筒,这是针筒。你上次不是误会我的黄家针是北虏的暗器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北虏人,也没见过他们所用的暗器,我只是根据萧三的描述,做了一个相似的,将军可以试试用做防身,另外,我正尝试着改良现有的弩弓射程不远的问题,如无意外,十天后就可以给你成功的消息。”
“......”萧毅良久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激动的拿过针筒,半天才颤抖着手道:“你竟然、竟然真做出来了.......”萧毅的脸色,如同久在沙漠的旅人看见了绿洲,一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