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旭只扫了一眼大红的婚书,便认命似的耷拉了脑袋,有些哀怨的对田氏道:“娘,这两份婚书一字不差,都是一人所书,且在官衙备案,有婚证,有官印,错不了,雪娘和媚娘,是入了官籍的田家的儿媳妇,二人是平妻,根本就不是铮儿。”
田氏直接瘫倒在了椅子上,哀怨的看向田升道:“相公,你不是认识吴捕头吗?你去求求他,看看这婚书,能、能不能改回成铮儿?如果改不了,那雨露的婚事,也要泡汤了......”
田家想娶铮儿为正室媳妇,不仅是田旭的事情,还涉及到田雨露的事情,若是将黄铮这颗铁娘子摇钱树娶回家,那韩铁匠定会上赶着求着娶田雨露为韩家儿媳妇,不带眨一下眼的。
田升自然知道其中的因果,只是形势比人强,半点不由人,只能气得一剁脚道:“你当官衙发的东西是废纸吗?上面有官媒的证婚,县衙的官印,除非休妻另娶,否则,你就认了这两个儿媳妇吧......”
“两个儿媳妇?”田氏的头登时一阵发懵,自己只想娶一个儿媳妇,一下子来了两个,听意思还是姓杨的家里的奴婢,这怎么可能?让儿子堂堂一个盐铁司的吃朝廷俸禄的人,娶一个农家小子家的奴婢,这还得了?不行,绝对不能承认!!!
田氏如打了鸡血似的蹦了起来,指着杨休怒道:“半路上那个差点儿和我们相撞的车是你派的吧?是你趁乱偷了婚书!你这婚书是假的!!!这婚,我不认!!!”
杨休不理会歇斯底里的田氏,只是默然的看向田升和田旭。
田升脸上无光,怒吼一声道:“败家娘们,敢置疑婚书的真假,你不想活了,别拉着全家陪葬!这婚,结!!马上结!!”
田升如此说,不是他窝囊,而是置疑朝廷,无疑于叛乱,若是婚书是假的,杨休便是死罪;若是真的,自家大祸临头。
所以,田升只能相信这婚书是真的,置疑婚书假的代价,他承担不起,他相信,杨休也承担不起,所以,这婚书定是真的,他先前手里的,也是真的,只能说明,杨休后来所托更改之人,比他要强硬得多,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这个亏,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况且,这雪娘和媚娘,长得跟水做的娘子,手里的存银也更不在少数,还是两个处子,从男人角度来讲,除了青楼从良的名声不好听之外,其他的,田家并不吃亏。
田升转头对身后的汉子们吆喝道:“走,到杨家送骋礼去!!!”
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年青汉子们,一头懵逼的再次抬起骋礼,以及拎起那只刚刚叫嚣、后来再次奄奄一息的大鹅,直奔杨休的院子。
黄天霸一头雾水的看着黄铮,实在不明白这中间出现了什么差迟。
黄铮扯着黄天霸跟着杨休回到了杨家,继续看这场急转而下的订婚闹剧。
进到杨家院中,两个娉娉婷婷的女子立马向杨休施了个曲身礼,吴侬软语道:“给主子请安。”
杨休傲娇的挥了挥手道:“起来吧,快快见过你相公。”
杨休将手指指向了田旭。
雪娘和媚娘相互瞟了一眼,几乎同时抢到了田旭面前,完全映证了那句“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媚娘相对壮一些,将雪娘挤到了一边,媚娘挑衅的向雪娘瞪了一眼,随即声如蚊鸣的向田旭施礼道:“媚娘给相公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