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次日便是成亲大喜的日子。
因为村中刚刚死了不少男人,按黄天霸和柳叶梅的意思,只简单的过了婚书,夹个小包袱,由杨家院走进黄家院,简单低调行事算了。
黄铮却坚决反对,劝说黄天霸,柳叶梅自嫁进花家就被欺侮,后更险些被扣上弑夫的罪名,娘家怕事不肯出头,柳叶梅如此命苦,没有人来疼,黄家就要狠狠的疼,大大的疼。
不仅要娶,还要高调的娶进来。
此事如此定了下来,有哪个男人不想扬眉吐气,有哪个女人不想逆袭翻身?
黄天霸心花怒放,柳叶梅心里熨熨贴贴的。
第二日,大红的花轿绕着竹香村走了五大圈,身后跟着吹吹打打的唢呐鼓锣,和十八抬的聘礼和嫁妆担子。
按照习俗,担子用红色的布铺底,上面放着嫁妆。
第一抬和第二抬,上面均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匣子,中间又被隔成十格,每格里面放着一坯黑土。按这里的说法,一格土是一亩地嫁妆,两抬总共二十格,就是二十亩良田。
第三抬是金银首饰,上面依次放着三付银制头面,如果不是怕露富,黄铮早就换成金的或玉质的了。
第四抬至第六抬是十五匹或绸、或棉、或麻的布各色的布匹。
第七抬是做好的罗裙、鞋袜等等。
总共十二抬,看全村人艳羡的眼色,足见这些东西让人多眼红。
转眼到了家门口,因为设了流水席,几乎全村的人都来到了黄家。
可笑的是,前几天这院子刚刚因为聚集人死了二十五个人,人们挺健忘的,为了一口吃食和看热闹,又都聚来了。
妇人堆里,一个年轻的妇人看着从轿子里走下来的柳叶梅,怼了怼身侧的采莲道:“莲妹子,看没看到,你妯娌如今可是发达了哩,穿绸戴银,吃香喝辣,住青石大房子,当初离开你们花家,要的银子少了吧?肠子都悔青了吧?”
采莲怒嗔的剜了一眼光彩夺目的柳叶梅,嘴角一歪,不无嘲讽道:“天生阴毒狠辣的心肠,进了花家门三年多,就知道勾搭男人,害死了丈夫,新订亲不到半年,又妨得全村死了二十多个男人,老天爷不会让这样的女人有好下场的,走着瞧。“
声音如此之大,包括柳叶梅在内的整个黄家院子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柳叶梅的身子晃了晃,脸色不由得惨白一片。
黄铮的眼色如刀般的瞟向了花家四媳妇采莲,想起这个女人害小花儿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恨恨的,轻叱了一声,如采莲般阴阳怪气道:”说得太对了,黄家的女人,要妨就妨别人家的男人,不像某些女人,要妨就妨自家的男人,男人断了脚筋在家喝酒忍疼,自己出来打游飞解馋,外加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