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见到一脸黑碳烟、滑稽可笑的黄铮,掩着嘴呵呵偷笑,陈铁丞的脸也沉了下来,对蔡玉淡然道:“说实话,不许隐瞒,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玉瞟了一眼刘氏,摇了摇头道:“昨天夜里太凉了,听说丫鬟婆子屋里都有一些碳,玉儿挨屋去搜集碳,统共花了五钱银子买了一大筐,哪成想这碳不好用,把我家姑娘快熏成熏肉了.......”
陈铁丞的眼睛刷的盯向了刘氏,冷气森森道:“说实话,否则直接将你打死了,免得碍眼!”
刘氏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老爷惜怒!老爷饶命!!
本来陈铁丞也只是猜测,见刘氏如此低三下四,一幅战战惊惊开口求饶的模样,心里便十二分笃定了刘氏的所作用为,脸色登时不是什么好颜色了。
刘氏吓得赶紧开口辩解道:“老爷惜怒,是、是子阳晚上要到贱妾屋中叙话,妾身怕子阳冻着了,这才起了舐犊之情,贪了银丝碳,妾身以为媚儿妹妹为了二小姐,也会向夫人再行讨要的,哪成想媚儿妹妹竟为了自己的脸面,没有讨要.......”
一段话引起了诸多不满。
陈铁丞是多年的狐狸熬成精,怎会看不出刘氏是在祸水东引?
陈夫人一生无子,最忌讳别人说她没给陈家传宗接代,刘氏虽然没提陈氏无子之事,但左口一句子阳,右口一句舐犊情深,如一把把刀子捅向陈氏,陈氏能高兴起来才怪。
媚姨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下了若大个狠心,让刚刚满月的女儿生了病,先是因刘氏的闺女黄铮,被陈铁丞轻描淡写的给诌过去,好不容易抓住刘氏把柄了,刘氏又倒一耙,说是因为自己不注意、不要碳造成的,令她情何以堪?
陈夫人气恼的瞪了一眼刘氏,狠声道:“烂泥扶不上墙,子阳是嫡长子,哪轮到你来‘舐犊情深’?你当我这个嫡母是死的不成?张嘴瞎胡诌,子阳因今日先生考课业,昨晚便去了青松院住了!根本就没回来!找籍口也要提前知道大少爷的行踪才是,叫人贻笑大方。”
最后一道保护层也被陈氏给揭得一丝不挂,刘氏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外边养的女儿靠不住,心想着儿子总能靠住的,哪曾想,陈夫人恼她以亲娘自居,口没遮拦,直接道了真相,刘氏撒谎成性的品性一览无余。
媚儿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则哽哽咽咽的再次开始哭泣。
手里则紧紧的抱着女儿,趁人不注意,两指在囡囡的小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刚刚喝药好转睡下的囡囡,登时感觉一阵疼痛,”哇“的一声张开了大嘴拼命的开始痛哭,小脸纠在了一处,看着就可怜。
陈铁丞的怒气再次窜到了天灵盖,抬起脚,直接踹在了刘氏心口上,害得刘氏一瘫瘫倒在了地上,如被猛的抛在岸边苟延残喘的鱼儿,连挣扎都是一种奢侈了。
刘氏哀求的看向陈氏,陈氏眼睛看向别处,不再理会她;刘氏哀求的看向媚姨娘,媚姨娘嘴角上扬,因生女儿所受的忽视,终于因女儿的”病“再次找回”重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