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韩世孝仍旧固执的不想娶田雨露为妻,在众人面前多次丢脸、心情本就烦乱的韩铁匠,登时气得脸都扭曲了,眉毛如一把钢刀倒竖,语气如寒流汹涌道:“你难不成不想当韩家的儿子了?”
韩世孝忙不迭的摇头,举起手中的夜壶,有些结巴道:“爹,不、不是孩子不想娶露儿,是、是因为,因为儿子、儿子己、己经不是童子,刚刚给露儿用、用的是大哥的,弟、弟媳妇、哪、哪有用大伯哥童子尿的道理,所、所以......”
众人登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韩铁匠的脑子顿时一阵轰鸣,还是韩夫人出来打的圆场,讪然笑道:“这是露儿和忠儿的缘份,天意天意,就这样吧,世忠娶露儿,娶露儿。”
韩夫人幽幽的望了一眼此时正“懊恼”的韩世孝,对于这个庶子,她虽说没有多亲近,但多多少少也是了解的,知道他想争家产,知道他想争露儿,也知道他没什么心眼儿,万没想到竟也学会了当男人,竟不是童子之身了,真是想娶的娶不着,不想娶的偏偏得娶,真是一场孽缘......
在众人看来,韩世孝是想而不得,而韩世忠是不劳自得,真是让人唏嘘......
一场闹剧如此落下帷幕,韩世忠幽幽的看着韩世孝,总觉得韩世孝的“懊恼”中,隐藏着那么一分的不真实,却又似乎是看花了眼,毕竟,韩世孝想娶田雨露,在总交往的商贾之中,并不算什么秘密。
韩铁匠使人递给了杨休一百两银子,杨休笑嘻嘻的接过,颇为自得道:“小爷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不仅治好了脸,还促成了一桩好姻缘,难得难得。”
在这一场荒诞的闹剧里,最开心的怕是要数杨休了。
陈夫人带着黄铮等人匆匆离去,杨休亦告辞离开。
蔡大紧跟在杨休屁股后面,挑着大指称赞道:“大哥,你竟然会歧黄之术!连郎中都不会治的病,你都会!!!”
杨休撇了撇嘴道:“小爷可有自知之明,以后有个头疼脑热可别指望小爷!不过恰好小爷对各种花有研究,也见过成野中过夜晚花浆汁的毒罢了,纯属凑巧而矣。”
“成野中过夜晚花花浆的毒?”蔡大先是疑问,随即止不住哈哈大笑,半天才问道:“不知道成野用的是谁的尿?若是知道了也好去揶揄他,看他还敢不敢任意的欺负人!!!”
杨休打了蔡大后脑勺子一下,随即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那方子,不过是我顺嘴胡诌的,那菜汁子、童子尿根本不顶用,唯一顶用的是锅底灰,小爷就想让韩世忠娶田雨露。“
蔡大脑子打了结儿似的,想了半天,才恍然道:”大哥,你该不会是生气他不自量力,想娶黄姑娘吧?想娶黄姑娘的儿郎可不少,你该不会坏心眼儿的一个一个都收拾了吧?“
蔡大不由得诈舌,韩世忠是想娶黄姑娘,黄姑娘却是一点儿心思也没有的,大哥这心眼儿未免也太小了些吧?
杨休无辜的眨着眼睛,一本正经道:”小爷这不是坏心眼儿,这是普渡众生,救了卿卿性命。他那一双眼珠子老往阿铮身上瞟,小爷早晚有一天忍不住要挖下来当球踢,现在让他娶了田雨露,不是害他,是救他......”
蔡大被杨休的歪理邪说说得瞠目结舌,却又觉得颇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