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五被路子给牵了出来,身上穿了一身轻铠,只是材质差了些,还不如萧五自己打仗时穿的那套威风八面。
路子向众人拍了拍手,假扮书生的、管家的,俱都配合的深施一礼,喊喝道:“将军威武!!!”
吓得萧五险些左脚踩了右脚,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了,偷眼看着萧毅,一脸冷落落的,蓦然感觉后脖颈子发凉,急忙将身上铠甲脱了下来,对着萧毅单膝跪倒赔罪道:“将军恕罪,小的是想打探情况才跟进去的,无意冒犯......”
这一声“将军”惊醒了梦中人,屋中的人呼啦啦跪倒了一大遍,管家更是连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打着颤回道:“将军恕罪,是小的们眼拙,错把明珠当石头,将军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条狗命吧。”
萧毅没有理会“管家“,眼光落在轻铠上,轻叱一声道:”军人若是穿上你这材质的轻铠,没照面就被北虏兵一箭穿心了,仿得实在不怎么样。“
眼光转向瑟瑟发抖的穿着官服的家伙,眼色沉了沉道:”这是文官官服不假,但上成的谱子却不是丞相的官服,而是四品督察右使的官服。“
路子的眼睛瑟缩,拳头不自觉的紧了紧。
萧毅并未纠结这件事,不再审视这些人,而是对黄铮嫣然一笑道:”不是来买胭脂吗?“
”哦......“黄铮一脸正色的对路子道:”你才是正直的掌柜吧?实打实的给我拿上等胭脂水粉,别玩那些虚的。“
路子忙换上了一幅市侩的嘴脸,拿出了点眉头的碳粉子、点朱唇的脂胭、擦脸的胭粉一应物事。
黄铮挑起了一抹胭粉擦在手背上,发现比原来买的确实要好些,只是味道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有似无,有些想不起来,便让包了六份,给家里的女人们一人一套。
挑好了东西,付好了银子,黄铮劝导路子道:“等你家东家回来后好好劝劝,挺好的东西,就别玩这些新花样了啊,小心惹火烧身......”
路子憋着通红的脸,勉强挤出一个好字来。
几人出了朝阳轩,登上马车,黄铮想直接回家,被萧毅直接给拦了下来,对萧五道:“先去江阳酒楼,吃罢了饭再回去。”
“吃完饭再回去?为什么?这里不是离家更近一些吗?”黄铮狐疑道。
萧毅挑了帘子往外望了望,肃然答道:“这个铺子有古怪,为防止他们跟踪,我们先不回家。”
“啊?”萧毅的话说的莫名其妙,说的黄铮一头的雾水,一脑门的黑线。
黄铮本能的也想挑起车帘看,被萧毅一把抓住了手,压低了声音,郑重其事道:“刚刚那官服,是都察院督察右使的官服不是编制的戏服,而是真的朝服,更凑巧的是,上个月,都察院督察右使宋之扬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