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一行三十余辆马车、三百余名骁骑营、大理寺侍卫、萧卫以及黄铮的人整装完毕,即刻启程。
马匹还没有开拨,便被十几个妇孺哭天抢地的拦了去路,公主的马车排在最前面,前面护着的是她带来的骁骑营。
骁骑营一向在京城都是横着走的人物,问也不问,挥刀就扫向这群妇孺,本以为这些没见过阵仗的妇人孩子见了会做鸟兽散,哪知对方也是狠茬子,不仅没被轻易吓退,反而心一横,直接躺在地上打滚哭嚎,俨然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的架势。
吴百户被逼出了急火,生怕惹恼了平阳公主,就想着砍杀领头的妇人,其他人便树倒猢狲散了。
眼看着刀就要砍向妇人的双腿,平阳公主的车厢里传里一声轻咳,吴嬷嬷打开车门,俯下壮实的身子。
吴嬷嬷是伺候在平阳公主身后的中年妇人,不知是会些武功,还是天生神力,在平阳公主身后,只做一份差使,就是将腿部不利落的公主抱来抱去。
为了方便平阳公主,车厢里还有一只特制的椅子,为了节省空间,椅子不太大,椅面经过特殊处理,皮棉包裹,是怕平阳公主坐着久了硌得慌。
只是包裹的再豪华,因为体积受陷,平阳公主做着仍旧局促得很。
平阳公主喘息了一阵,稳定了呼吸,这才撩了眼皮,万分不悦道:“你这婆娘太过刁蛮,欺君重罪,最后只没收了银子和店铺,你不烧香拜佛的感谢皇恩浩荡,怎么反而跑到本宫面前撒泼?你是活腻了不成?”
陈夫人自然不能一个劲儿的撒泼,点到为止,见平阳公主露了面,毕恭毕敬的跪下来,涕泪横流道:“公主殿下,那些、那些抄走的银子和铺子,是、是进了陈家的帐没错,却、却不是夫君留下的,不、不算欺君......”
平阳公主眉毛倒竖了起来,嗔怒道:”不是陈家的,又不是陈铁丞留下的?莫不是你这一介妇人,会让金子生金子、铺子生铺子不成?“
陈夫人长吐了一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是黄铮赚的银子,她曾是陈家的姑娘,却有赚银子的本事,不是欺君,应该归还陈家。“
平阳公主轻眯了眼,这陈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盘,猜测出黄铮在平阳公主心中的份量,突发奇想来这么一招捆绑,让平阳公主也不好太深究这些银子的来源。
平阳公主扑哧一声笑了,对侍卫道:”去请黄姑娘,本宫突然对她如何回报陈家有浓厚的兴趣了。“
依陈家关键时刻不认黄铮姐弟的品德,平阳公主实在好奇,这个陈夫人哪来的信心,竟确认黄铮会恶心的吞下这口绿苍蝇。
侍卫很快跑到中间位置的马车找到了黄铮,黄铮不情不愿的来到平阳公主的马车前,见到了陈夫人,眉毛直接打了结,很是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