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当天晚上,懋的房间房门又被敲响。
“······”房间里是黑暗的,并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在房间内回应。
“难道还没有回来?这么晚还不回来,不会有事吧?”不怪来人这么想,他们昨天才把人家“老巢”覆了,但是有很多的门下弟子也逃了出去,会不会想方设法报复他们还未可知,要不然倾南城入夜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可能把懋他们留在外面吧?
“啪!”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轻响,要不是周围特别安静,或许都会把这声轻响错过了。
“师叔?你在里面吗?师叔?”来人是柳劭,他也是才回来没多久,过来找懋是想告诉他船只的信息的。
一声轻叹响起,“你进来吧。”接着传来了懋的声音。
以为懋的房间进贼了的柳劭正准备推门抓贼,听到声音却是一手搭在门上愣在了门前。
“进来吧。”懋见房门没有打开的意思,又说了一遍,还把烛火再次亮了起来。
房门缝隙里透出的亮光把愣神的柳劭唤醒,他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就开了。房间里的情形也映入了他的眼中,桌子上一大堆的小瓶子堆得满满的,靠近里间的桌子边上还有一把锋利的黑色匕首,虽然天色漆黑烛火暗淡,但以柳劭的眼神,可以肯定那是懋自己“长”出来的匕首无疑了。
懋刚刚从桌子不远处的蜡烛架旁走回到桌子边上,坐下后又抓起那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向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
柳劭紧张地飞奔到他的身边,伸手一把捉住了懋拿匕首的手腕,“师叔你这是在干什么?”
“唉。”懋叹气,“所以我才装着自己不在房间或者已经睡着的样子,不想让你或者其他人看到。”
“原来你是在我来之前把蜡烛吹熄的?为什么要这样做?”柳劭问道,语气中显得很是急躁。
“其实我分泌的树液应该能解开伊怡莎公主身上的毒。所以我在收集树液,等那些御医、神医什么的来到研究。”懋解释了一下,还把自己在土层上中毒和解毒的经过也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是餐后柳劭追问详细情况时也没有说的部分。
因为知道柳劭无法接受自己这样取出树液的方式,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而隐瞒了柳劭这些细节。
“什么树液,那是你的血!”柳劭看着懋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划痕,眉头皱得都能夹住蚂蚁了。
“哈哈哈。”懋突然大笑起来,差点泪水都下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树是有血液的?我算是涨见识了。”懋边笑边说道。
“······”柳劭听得目瞪口呆,也是无话可说,他看着眼前笑得夸张,却也美丽的师叔,怎么也不能和土层上那棵高大茁壮的大树联系在一起。
树确实没有血液,但是自己眼前的这个明明就是一个人吧?怎么会没有血液呢?
“怎么?还是不能接受?”懋边问,边用巧劲挣脱了柳劭的手,匕首一转就往手臂上狠狠划了一下。
柳劭想要阻止,却是跟不上懋的速度,眼睁睁地看着匕首深深地往懋的手臂上亲去。
接着柳劭只能瞪着懋的手臂发呆,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把什么东西看进了眼里。
懋却是没有管柳劭怎么想的,既然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总得要接受自己不是普通人,会与常人完全不同的情况。
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瓶子,把瓶口对着划开来的那道伤口。然后等着伤口处慢慢渗出的一种淡黄色的液体形成一颗小水滴一样的东西,小东西聚到黄豆大小的时候,懋就把它刮进瓶子里。瓶子继续接住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来的透明粘稠树液。
懋接完树液后,就用盖子把瓶子封严实,然后轻轻放下。拿起匕首来,又想往手臂上划去。
这次柳劭回神得及时,快速把懋的手腕捉住,另一只手就抢下了懋手上的匕首。
“怎么啦?你色盲吗?我流出来的是红色的血液吗?你还阻止什么呢?”懋不满的皱眉,虽然自己是没有流干血液就死这种设定,但被刀子划开来还是很疼的。
他就想速战速决,赶紧把解毒液提取出来,然后一次把伤口都养好,不要每天划几刀,天天忍受这些疼痛的折磨。
“应该够了吧?她就一个人,能需要这么多的解药吗?”柳劭恨恨地盯着桌子上被封好的一大堆瓶子,阻止了懋想要继续的动作。
“真的够了吗?我一直算着那些医者需要多少进行研究练习,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该拿多少出来才算是够伊怡莎公主完全解开那种毒。”懋听到柳劭说够用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挺怕痛的,但是又想着送佛送到西,多留几瓶总是好的,万一自己回到日栀岛上,他们才发现解开毒素还差那么一瓶的时候,该怎么办?这才让自己有勇气坚持下来。若不然难道还要自己再多跑一趟?自己多跑也没什么,就是怕来不及,那自己之前贡献的树液不是都白折腾了吗?
“我看应该真够了,物以稀为贵,数量少了,那些医者才会好好珍惜研究的资源的。”柳劭诚恳地说道。
“也对哦,要是多了,万一他们以为很容易找到,随便浪费了该怎么办?”懋点点头,赞同柳劭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