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继红以为她这个不听话，常常让她吃瘪的女儿，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去警察局给她的舅舅姨妈改口供的。

却没想到，她把女儿拉进了屋子后，乔安很容易就改口了。

“既然这是妈妈说的，让我再去说是我听错了，我就去说吧……”

也许是五岁的女儿的脸上的表情太过冷静，冷静到钱继红都有点不信。

“真的？”

钱继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到女儿冷静的眼神，她发现有点怕她。

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安慰自己，女儿不懂事，她是自己生的——难道她还做不了她的主吗？

然而她却一笑，看着把她围在正中央的钱家人。

这些人对她的脸色可都很难看，可是她连一点害怕都没有的。还晓得那么开心。

“可是这不是撒谎吗？我为什么要白白撒谎？二舅他都想卖掉我呢……”

钱家外婆的一个耳光还没有甩下来，就被乔安躲开了。

她差点因为平衡不好，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四周都围着一圈的大人，她却仿佛一点也不害怕似的说道，“你们打吧！再打，别说我不可能给二舅去撒谎，而且我还要找马大妈！大妈说了只要我受欺负，我都可以找她的……”

居委会马主任的事情，钱家人都是知道的，却咽不下这口气——他们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五岁小娃娃给拿捏住了，说出去都有多丢人！

可是为了自家最疼爱的小儿子，钱家外公和外婆把所有的气都给忍了，无比憋屈地道，“不打你！我们老钱家欠了你的，行不行？现在你就跟着咱们走，去告诉警察，说你听错了！”

这钱家人也真是幼稚。只会在自己的家里作威作福，天真到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好像乔安现在改口就有用似的，就可以把二舅和大姨给放出来似的——天真！幼稚！愚蠢！现在必然已经提起公诉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