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城处的年味渐浓,冬季的寒风凛冽,但热的人心依旧是让这边关小城显得人味十足,不至于让这清冷的街景再添一份凄凉。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贩夫走卒的叫卖和总角之时的嬉戏打闹。这些在少年记忆中熟识的光景,在这羲和国的边疆只是家家户户门前的大红灯笼和屋门张贴出的崭新的春联。秦昊有些失望,难道自己独自度过的第一个年就是这样冷冷清。双手抱住脑袋,有些愁眉苦脸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影的街道,心里哀叹。
只是刚刚想哭天喊地的抱怨一阵的秦昊,突然的给自己重重地拍了两下小脸。“旧年辞岁笑等神惠,眉头一皱少活一寿。”关武国虽是尚武,但流传民间的俗语谚语可不比那文人辈出的邻居南苑国少。自小翻墙出逃,流连帝都繁华街景的秦昊便常常能够听到这些市井百姓口口相传的‘人生至理’
少年郎重重的拍了怕小脸,双手一阵揉搓,对着那面黑曜留下的铜镜露出一个笑脸。轻声说道“笑口常开,福源自来。去年运气差,今年可不能再这么背了,一定要多笑笑,多攒点福气。”只是看着镜子中映出来的那副童颜鹤发的尊荣,笑意渐渐僵在脸上,一些思绪开始在他的小脑袋里兜兜转转。
帝陵中那名自称徐远山的老人说过,有人曾希望夺取自己身上武运,更是道破天机说这月潭洲的一洲气运还与自己相勾连。黑曜离开前也透漏出天尊谋划的话,只是秦昊现今还是有些没明白,这些弯弯绕绕的线条最终到底是想编出个怎样的风景,线头又是从那里抽出来的。
秦昊细数着一件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文御楼的袭击,程林郡路上的劫杀,自己的一夜白头。前面两次应该就是有人想要自己的武运出手的,牧卓的藏书阁里可是有些书籍记录了一些夺人气运的恶毒事迹,其中就有杀人缉魂的一种方法。
秦昊眉头紧皱,自己在被苏维广老前辈带走时便应该是远离那个幕后黑手的势力范围。毕竟在自己被黑曜以神通术法带到天鼎琼楼以前的那个晚上,没有任何的袭击,之后的山间游行更是一帆风顺。
看来自己这少年白发的怪异就是徐远山老人所讲的那场大道争锋的危机导致的。自己刚刚步入武道又跌落境界的应该也是受其牵连导致,秦昊开始掰着指头算算自己闯下的祸患,只是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什么高人,弄得自己有了一场争夺大道的劫难。
秦昊想不明白便也不再仔细推敲,毕竟线索少,自己接触的俗事更是少之又少。天马行空的他,这会想起那被爷爷秦殇派遣看护自己左右的四名家将,心里想到“他们当时应该也是像我这般糟心吧。”
虽是漂泊在外,但是节日的氛围和那种感觉是不能放下的。夜晚,秦昊看着冷月按照自己模糊的记忆弄出来的一桌年饭和一些礼仪习俗,只是当年都只顾着吃和玩了,如今无论秦昊怎么看都觉得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