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宝殿内的诸位长老皆是惊讶的看着这位太武学宫内辈分极高的老人,众人没想到此间发生的事情竟是让得这位老夫子如此的慌乱,竟然不惜打扰那位前代学宫宫主的清修也要请其出山。
吴老夫子悬浮在空中,伸手从衣袖中拿出太武学宫的一封门令抛在空中,双手结印催动灵力灌注其中,门令所在缓缓幻化出一道虚幻的门户出现在老夫子的身前。
吴老夫子看着身边几位同为十二顶尖宗门出身的道友,不加思量的劝诫道“恕老夫直言,诸位还是遵从那位大人为好。那位的话并非无的放矢,如今最好莫要将事情闹僵,留有商量的余地才是我等应该做的。”
十一位皇境巅峰强者相互看看,太武学宫与世无争,冥鼎界中少有与之敌对的宗门大派和隐世的古国势力。只是劝说无果,大家相互对视两眼皆是选择默不做为。
吴老夫子摇摇头,无奈之下看向阎罗殿的长老,告罪一声说道“阁下不如做个表率,想必那场山门动乱,阎罗殿所在不想经历第二次吧。”说罢不再言语,转身走进门户消失在宝殿当中。
阎罗殿的宗老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夫子消失的位置,一身的气机凝聚在身后隐而不发。其余的几位相互看看,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少顷,古渊阁的阁老秦楠开口说道“诸位不如传信吧。”
秦昊躲藏在小巷内,双手结印将两名青铜傀儡化作甲丸收起。一点微弱的神念波动自秦昊的神识中小心翼翼的传出向四周扩散。青年手扶着身旁的墙壁缓步慢行,眼睛四下里张望查看这周围。良久,在秦昊汇入街道上的人流后,那些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气息才算是消失。
秦昊昏沉着脑袋走了许久,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古镇的外围,观其方向似乎是古镇的东南角。秦昊此刻不管自己身在何方,看着眼前一座矮小的房屋,不管不顾的冲到门前,一头扎进房屋的大门中躺倒在一垛干草上。
旅店的老掌柜从古镇的另一方向缓慢的走向此间地界,脸上的神情忧虑。老人记不清到底是百年还是千年的时间没人来找过那位祖祖辈辈间口口相传的陆先生了。只是,老人清楚那位神秘的陆先生定是一位能够通天的人物,真正的活神仙。毕竟,从没有人听说或是见过陆家有过出丧婚嫁的大动静。
从古至今,青石古镇的陆先生便只有一位,而且从未出现过更替。古镇的乡民敬畏神灵鬼怪,家家户户都有些神仙画像和雕塑供奉在厅堂当中,只是在这些雕塑画像的更上方的位置上人们都会供奉着一幅儒雅中年男子的画像或是一座牌位。
老一辈的人说这位陆先生是镇子的守护神,统领着这一方水土的大小神灵鬼怪。上万年前的那段光景里,无论外乡人在古镇内如何行事,只要古镇的乡民提及陆先生的名讳,这些年轻人都会敬畏不语。
老掌柜看着前面的一排矮房,心里捉摸不定的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前叩门。毕竟上万年没人请见过陆先生出来主持公道,老掌柜不知道那些祖辈传下来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存在。
陆府的宅院中的主屋内,一尊常人大小的雕像被安置在正堂的主位上,其面上的眉眼和陆方的容貌是一般无二。陆方身着朴素的衣衫站立在雕塑的面前,伸手轻轻擦拭着雕塑上的尘埃。自多年前神魂出窍走了一趟天外天,自己的这具肉身枯坐在古镇当中万年不止。今日一见竟是固化出一具石胎,虽说对自身的修为并无甚裨益,但也算是一桩不错的收获。
陆方看着自己,手指轻轻点在肉身灵台的位置,嘴里小声说道“本尊回来了。”下一刻,神魂化作点点光影消散,尽数融入肉身当中。宅院的门外,老掌柜手拿住门环轻轻的叩门,心里紧张的等待着陆方的到来,耳朵仔细的听着院子当中的动静。
不怪老掌柜心里忐忑,只怪这东南角处的宅院太过安静。老人不禁猜测陆方是不是已经仙去,无论祖辈的传言如何的神乎其神,陆先生终究还是一个人,人如何没有个生老病死的状态。老掌柜在门前停留片刻后,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看来万年无人问津并非没有道理,陆先生可能真的已经作古。
老人转身走下那三层石阶,脚步缓慢的朝着旅店的方向走去,心里不禁自嘲,自己怎么就真的相信这般神话一样的传闻。突然,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从老人的身后传来,一声简短的问询从后方问道“老人家,可是来找陆方的?”
老掌柜惊讶的转过身去,看着同画像里模样一致的陆方,嘴巴微微张开,神色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老人们说的找陆先生有求必应的话,如此看来确实是不假,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
老掌柜不知所措的站立在原地,古镇万年的神话此刻便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从儿时便对之敬畏的老人此刻真的是不知如何作答。陆方微微一笑,身子站在门口微微侧身说道“老人家还是入内喝口茶水休息一下,这陆家的茶水还算得上可口。”
老掌柜点点头,嘴上轻轻说道“好好好。”只是身子竟是如同铁柱一般定在原地。陆方走下台阶,搀扶着老人走进屋内,言语间说的是古镇的方言宽慰着老人。两人坐在主屋当中喝着茶水说着多年来古镇的变化,有时陆方听着老掌柜倒苦水般的讲着今日的遭遇,有时两人又是谈天说地的讲着古镇的一些老故事。
晌午时分,陆方将老人送出宅院,一封封好的银钱放在老人的手中,陆方宽慰着老人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老掌柜拿着银钱向陆方道谢,只是手上的动作不知所措,好似这些财物是烫手的山芋。
陆方看着老人笑笑,双手拉住老人的手让其将手上的财物握实。身子退后走进宅院的大门,伸手向前一伸,告罪一声失陪,便转身走进屋内。
矮房中堆积柴火草垛的院子内,秦昊依然是躺倒在草垛当中昏迷不醒。武道境界低微的青年硬是扛着压力抵御住相差三四个境界的威压走出重围,虽未曾交手,但其中的凶险不亚于面对一名中层修为的武者的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