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司马府,郑泽当然没有真的将胡夫人带走。
且不说理由太过牵强,再则他这时候处于一个十分微妙的时期,很多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等到局势平稳之时再来计较此事也未尝不可。
不过经此一事,为“大哥”报过仇、救过嫂子的命、替刘氏一族抓到了凶手,如此一来,他经常来司马府走动,接受他们的道谢,不就是合情合理的事么?
这么做可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坏心思,都是为了弄玉能更合理的见到她母亲啊。
夜色之中,三道身影极速离开司马府,去紫兰轩和将军府并不同路,在一处房檐,三人立于其上,月光将影子拉的很长。
白凤拎着昏迷的兀鹫,脸上神色莫名,墨鸦根本没有喊他,这次他是自己来的。
他十分不理解,虽然将军没有明确下令,但这个人和夜幕的关系并不友好。一直以来墨鸦都以十分完美的程度去完成将军的每一个命令,这一次他为什么要违背将军,私下与此人接触?
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有着秘密交易。
看到郑泽,他就想摸一摸自己的胸口,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但对方想当自己父亲的印象依旧刻在脑海里。
没有去感受白凤的内心想法,墨鸦与郑泽相对站立,乘着夜风,他带着黑色手套,双手抱胸。
“对于技法,你似乎学得很快。”他墨色瞳孔中射出满是深意的视线,紧紧盯着郑泽。
如果说遭受夜幕杀手刺杀的那一晚见识到了郑泽的敏锐与灵活,那么刚刚,他又发现了对方更深的天赋。
“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模仿我的轻功?”他缓缓说道。
在他的印象中第一次见到郑泽也是在不久之前,如果从那时候开始,只是看了几眼就学到了几个不错的技巧,那他就要重新估量一下眼前人的潜力了。
相比于此,他更愿意相信对方在很早之前就查过自己,并开始学习。毕竟他的速度还是很有名的,不难查到。
郑泽看了他和白凤一眼,他发现这两个人虽然都很快,但发力的方式和技巧是有些差异的,白凤更加飘逸迅捷,墨鸦则是更加灵动便巧。
“难道你不知道,伸手索取之前,要先考虑一下给出的筹码是否足够?还是说,你的实力让你拥有了不需要考虑这些的勇气?”
听着和刚刚在司马府面对胡夫人完全不同的语气,墨鸦无所谓的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说错了,我们这种人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的生命,是不会交易出去的。所以,也就不用考虑足不足够的问题。”
郑泽转过身,毫无防备地在他们面前坐了下来,一条腿曲起来,将右边的胳膊搭在膝盖上,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快,但也需要一个过程。
这也是先前他为什么没有对兀鹫出手的原因,而且他并没有把握能在保全胡夫人的前提下,拿下对方。
“嘴上总是除了生就是死,是不是有点无聊?”
墨鸦皱了皱眉,他并不介意和郑泽多聊一会,“无聊,那你有更有趣的话题分享?”
听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的对话,白凤拎着一个大男人觉得在白费力气,便将昏迷的兀鹫随手一扔。不过也用了巧劲,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学着墨鸦,双手抱胸静静聆听他们的言语,总感觉普通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就很有格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