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孑面不改色:“我说过,我路痴。”
“你路痴个屁你路痴!你以为我眼瞎,没看到你平时去超市抄小路抄的比谁都溜吗?”陈恩赐更气了,蹬蹬蹬的奔到秦孑面前,仰着头怒瞪着他:“你让我这样漂亮的一个小仙女睡大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呵呵,你可能没有良心!你这种人真是太冷血了!九年义务都没能教会你乐于助人,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我昨天就不该跟你出来吃宵夜,我可真是太后悔了!”
“你错了。”秦孑声线淡淡的打断了陈恩赐的话:“你后悔的应该是昨晚不应该和我一起喝酒。”
“你——”
陈恩赐气急败坏的话还没说出口,秦孑就又出了声,语气比起刚刚更冷更利了:“你很了解我吗?”
陈恩赐后面要说的“放屁”两个字,就这么被生生的噎在了喉咙处。
秦孑:“你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和我出来吃宵夜,上来就喝酒,你就没想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她望着秦孑,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秦孑:“如果昨晚上,我真把你带走了,对你做点什么,你就真不怕?”
“更或者,我就不把你当回事,把喝醉的你扔在大街上不管不顾,你觉得你不会被别人捡走?捡走后,你别告诉我,不知道发生什么后果!”
不知是被秦孑过于冷淡和凌厉的语气刺激的,还是他这话里的意思,让陈恩赐嗅到了他觉得自己不太自重的因素,她脸上的神情渐渐有些挂不住。
她耳廓泛起了一抹烧,向来伶牙俐齿的她,一下子变得有些嘴笨,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勉强强的组织出语言,为自己辩解:“我,我就是觉得你不会害我,所以就没想太多,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我在陌生人面前,很防备的,我……”
秦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害你?我和你很熟吗?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往深了说,我们算是房东和租客,往浅了说,我们那点交集完全可以当成没有,就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说好听了,你是天真,说难听了,你就是傻。”
“还有,昨晚没出事,根本不是什么侥幸,也不是你运气好恰好碰到了我,而是……”
秦孑顿了下来。
……而是,我铁了心的要给你上这样的一堂课,否则,下次的你,还是不会长记性。
陈恩赐就像是被当场甩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一片。
她很少被人这样压制的死死地,她谈不上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也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她动了动唇,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苍白的话:“我,我这不是没事吗?”
秦孑轻嗤了一声:“未成年,等有事了,就晚了,这道理就没人教过你这些吗?这是最基本的自我保护,你爸妈没告诉过你吗?”
宿醉本就难受,再加上露宿街头一夜,冻的她明显已经重感冒了。
现在他又扯了爸妈……一个永远管不了她一个从来不会管她的爸妈。
被戳中痛处的陈恩赐,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差不多就行了,你犯得着这样咄咄逼人吗?”
“有没有人教我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既然你都说了,你跟我不熟,那正好,我跟你也不熟,我都跟你不熟了,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你!”
“还有,我以后的事,都不用你管,你以为我稀罕什么往深了说,我们算是房东和租客吗?我们最好永远都是往浅了说,陌生人!”
陈恩赐怼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