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就好像一头怪兽。
它天生的拥有吞噬一切的能力,隐藏再深的心事在它的面前都暴『露』无遗。
它将人们大口大口的吞尽自己的嘴里面,然后开始咀嚼,你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血肉被咬碎的声音,骨头嘎嘣脆发出吵得人耳朵疼的声音。
但是你却还活着,清晰的活着。
骨肉一点点剥离,一点都不疼,大片的悲伤却在心底蔓延,透过血『液』流到身体。
悲伤一定是冷的,连通着孤独和寂寞,这三个被称为黑夜三件套。
它们相辅相成在阳光看不见的地方肆意生长,全身都长满了它,就像是藤蔓一样捆的人透不过起来,安宁必须时不时地捏捏自己的手指,看看身体有没有结冰。
她现在想要抽烟想要喝酒。
只有通过这些坏孩子的表现方式才能够找回一点真正的自我。
可惜这个地方都没有,许洪图只是在床头放了一碗粥,金属的小碗放在加热器上,只要凉了就回加热,保证她能喝上温热的粥。
安宁嘲笑了下,想的还真是周到。
那碗粥放在那里已经一天了,烂熟大米的香气在整个房间里面游『荡』。
安宁把自己被子盖过头顶,身体紧紧的缩在里面,明明额头上都已经出汗了,可身体还是冷,冷的血管里面的血『液』都流淌不动了。
她突然好厌烦那碗粥,想要把它倒掉把它埋在土里面,让它一辈子都待在大地深处!
她还想要摔东西,想要打人!
可惜这些都没有,许洪图就在门外站着,几乎自己咳嗽一声他就会冲进来看看到底怎么了。
想到这里安宁竟然主动的假咳嗽了几声。
房门真的马上就开了,她心情很复杂又开心又难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乎自己,这这样的在乎不掺杂任何的情欲。
他看自己的眼神永远是温和的爱意。
从来不会像许文泰一样炙热的几乎要冒出火来,好像稍微不注意就会落到对方的嘴里,然后被对方给撕得粉碎。
她语气怪怪的问道:“你进来干嘛?”
房门推开一条缝隙,那人就站在门口,语气含着笑:“嫂嫂就这样不待见我嘛?”
本以为抬头会看见许洪图那张苦瓜脸,没想到是对方,冲击感让安宁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己出事对方肯定是要来的,只不过门外一直有门神拦着,他够呛能进来。
许文泰闪身走了进来:“没什么,就这样走进来了。”
同时两瓶啤酒大大咧咧的放在了床头柜上。
从小到大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惊讶的神『色』已经难以阻挡:“你是怎么把这个带进来的,许洪图没在外面?”
“在外面,刚才还在,我进去的时候他转身去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