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但哪里还使得上力气,干脆就靠着茅屋边上坐了下来。
陈秋云的墓碑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碑文雕刻得很细致,有精心打磨过的痕迹,后面的坟头也不随意,都是用一块块整齐的石块堆砌而来的,想必为这个陈秋云立碑设墓的人应该对他有着并不浅的感情。
“怎么?耍孤僻?”张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看见她正端着一个盛满了食物的碗和一杯水往我这里走来。
我无精打采的瘫靠在墙边,完全没有要动上一动的心思,连张合嘴唇说话的动力都没有。
张宁在我旁边坐下,把碗递到我面前,说道:“吃点东西就好了。”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碗,盘着腿把碗放在膝盖上,一双手颤抖得是连碗都拿不稳了。
“你怎么上来了?”我问道,边问边吃。
张宁的眼睛一直望着陈秋云的墓碑,说道:“听陈齐说你动不了了,上来看看。”
“是来看笑话的。”我说道,也没真的当回事。
张宁倒是坦率,竟然真的用力的点起了头,笑道:“看来还能活。”
我一口食下去差点没噎死自己,咳嗽了两声把碗还了回去,赌气道:“不吃了。”
张宁没有劝说,接过碗放到一边,然后把水杯放在了我面前,之后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这东西,每天起来吃上一颗,瓶子里刚好十八颗,全部吃完。”
我接过瓶子打开来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这是什么?”我问道。
张宁答道:“『药』。”
“治什么的?”我又问道。
张宁又答:“治肾亏。”
我啪一下把瓶子重新塞好丢给张宁,不悦道:“你才肾亏!”
张宁噗呲一笑,说道:“好了,别闹了。这『药』是给你解毒的。”
“解毒?解什么毒?”我一说完,就想起了昨天张宁口中说的那个什么地血气,又补充了一句:“你是说那个地血气有毒?”
张宁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不是有毒,是本身就是毒,阴毒,至寒至邪无比,一般人染上轻易不能活命,你应该是个例外。”
听张宁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了许多,真的是怕这尸毒才解又中别的什么毒,想想都觉得我这人霉运当头祸不单行。
“只不过你虽然能活,但地血气能不能解得看造化。我给你的不是解『药』,是缓『药』。”张宁又说道。
我心里又紧张了起来,问道:“缓『药』是什么?”
张宁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就是缓和毒素的『药』。”
“那怎么样才能彻底的解掉?”我问道。
张宁起身走到陈秋云的墓碑旁,抬手抹了两下,说道:“现在你还能活着恐怕是沾了那双眼睛的光,要想彻底解毒你得你得让自己强大起来,身体上、心理上,还有能力上。这种事情,没人能够帮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