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挖坟的这半个多小时,坟墓里的嬉笑之声,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根本就没有停下来。
借着朦胧的日光,一副没有丝毫涂漆的白板棺材,出现在我的眼前。
当我看到棺材的时候,我很吃惊,这都多少年了,这副棺材还跟新的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棺材不大,不过躺一个女人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有些怀疑这棺材里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毕竟夭折的人,一般都没有资格躺棺材的。
按照很多地方的风俗,如果是老人寿终正寝,所用的棺材就会刷上大红漆,这叫喜丧。
越是年岁活的久的老人,他们的棺材就会刷得更加火火红红,一般年纪到了,老人大多会先买一口棺材放在家里,随时备用,每年都会请棺材的匠师过来检查,重新上漆,定期保养。
如果是病死的人,一般用的是黑漆棺材,或者应该说是深柚木『色』,而横死的人,就只能用白板棺材,甚至连棺材都不给用,直接用草席子卷了,就匆匆下葬。
当我忍着恶心,用铁锹将那些从棺材上弄开之后,棺材就完全暴『露』我和张宁的面前。
之前一直环绕不散的诡异的笑声,在日光照『射』到这里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重见天日的白板棺材即使是在白天看,也会让人觉得很诡异,盘旋在坟头上的阴风也消失了,四周恢复了宁静。
这是这份宁静,并没有比之前的阴风喧嚣好多少,空气居然比刚刚阴风阵阵的时候还要冷。
我和张宁的目光都放在棺材上,不可思议的,这口棺材居然往外冒着寒气。
“将棺材打开!”张宁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她现在的脸『色』有些苍白,有种很异样的美感。
“好!”我应了一声,看了看四周,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臭不臭的,跳下墓坑,站在白板棺材右手边。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锹刃扎进棺材盖的缝隙里,用手掌拍着另外一面锹刃,缓缓用力将锹刃送了进去,慢慢的撬开。
这口棺材说实话并不厚实,只能算是薄棺。
因为“升棺发财”跟“升官发财”谐音,所以一般人们讲究厚葬的时候,棺材总是躲不开的。
越是丰厚的葬礼,抬棺的人就越多,如果是病死或者横死的话,抬棺者二,也就是负责抬棺材的人是两个。
一般寿归正寝的老人去世,是四人抬棺的,富贵人家是八人抬棺,大富人家是十六人抬棺。
这不是纯粹讲究排场,而且因为,越是上好的木材,越是厚重,越是富贵人家的棺材就越是宽大,没有那么多人手,根本抬不动。
要说排场,魏武帝曹『操』,发明『摸』金校尉的那位,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可是64人抬棺,传说那位千古一帝祖龙身死的时候,抬棺者更是多达256人,是魏武帝的4倍。
我一直是不信的,256人一起抬着的棺材,不说别的,路得有多宽,才能让这些人并排站着?
这简直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