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迷茫的表情，夏目泽平忍不住笑了下。

“刚才的话，都是开玩笑的。”

“这样啊...”小百合松了口气。

夏目泽平从书架里抽出《古事记》，从弥生时代、飞鸟时代再到平安时代通通看了一遍。

他打算查一下小百合的年代，还有关于鬼的辛秘。

——这本书讲述了日本建国的神话传说，以及神武天皇到推古天皇的历代天皇历史（全书用汉字写成）

它的性质类似于史记，但也包含了许多神话传说。

“小百合，我想问一些问题。”

“嗯？”小百合从床上飘过来。

夏目泽平抬起手，理了理小百合紊乱的黑发，把它拨正。

“鬼会死吗？”

“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会死的……”

小百合感受着他的亲昵，忍不住凑近了一点，想要贴贴。

“比起这个，我知道鬼是怎么形成的。”

“洗耳恭听。”

夏目泽平伸手，抵住小百合的额头。

“人死后，一股不散的执念驻留在体内，在合适的条件地点随着时间的变化形成鬼...鬼的起源，是执念，每一只鬼的执念不同，决定它们有着怎样的意识。”

夏目泽平静静听着，等她说完提出疑问：“鬼出现的几率有多高？”

“夏目能看见我，对吗？”

小百合问。

“到目前为止，都是可以的。”

“那除了我以外，夏目还看见多少鬼？”

“...”

夏目泽平略微皱眉。

从出生到现在，能看见的也就两个...电视里一个，小百合一个。

这几率，未免也太低了。

他想了想，决定问些别的。

“恶鬼，是真实存在的吗？”

“有的人含冤而死，一股恶气出不去，最后化成恶鬼...在没杀死恶人之前，你觉得它甘心死吗？”小百合问。

“原来如此...”

夏目泽平点头，“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呢？”

“不清楚...”小百合摇头，“我没见过。”

“那是否有鬼寄生在人身上，吸食人的精气而活？”

夏目泽平问出了最关切的问题。

“没有。”

“没有？”

夏目泽平有些愣神。

小百合缓声说：“夏目，你很独特...但是除了触摸、与我对话，基本没什么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吸食人精气的鬼。”

“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夏目泽平沉默了一会儿，思绪蔓延。

他之所以寿命短，不是因为女鬼吸**气，而是能看见鬼。

——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让夏目泽平寿命不断衰减。

他微微一愣，突然想起初见小百合时，她说过的话。

‘你是第二个能看见我的人，第一个看见我不怕的人...’

在他之前，还有人能看见鬼...

理了理思路，夏目泽平又问：

“小百合之前认识的那个人，现在还留有后人吗？”

“不知道...”

她歪了歪头，“关于他的事情，我忘了好多...”

“名字呢。”

“忘了。”

“...”

夏目泽平放弃了打探的想法，叹了口气。

他盯着小百合，心里又出现了新的疑惑：

“那些未曾散去执念的鬼，会一直活着？”

“嗯。”

她点点头。

夏目泽平盯着小百合看了很久，只把小女鬼看的满脸疑惑，才问：

“小百合没考虑过完成执念？”

“有是有……”

小百合扭头，“但活着不好吗……我零食都没吃够呢。”

“我还要再活一百年，不，三百年。”

“这样吗？”夏目泽平眉头微微上扬，有些好笑。

懒散的小女鬼，是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夏目呢？夏目想活多久。”

“三十年吧。”

夏目泽平想了想，“不过，实际就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

小百合手里的动作停下来，看了夏目几眼。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躲角落里不说话。

夏目泽平凑过去的时候，发现她有些难过。

“不要悲伤，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

他摸摸小百合的头。

她转过头来，努力微笑，“夏目，你走了以后，会把房子留给我吗？”

“我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夏目泽平轻声说。

“...”

小百合闷闷不乐，“哦...”

聊完以后，夏目泽平把《古事记》又翻了一遍。

“小百合。”

“嗯？”

她抬眸。

“没事做的话就去抓老鼠，家里老鼠泛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