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唯大眼睛眨啊眨,满脸不可置信。
她看了看手中的半截风铃,又看了看那个架子上的半截风铃,脑子嗡嗡作响。
那老板也是大感意外,一对豆眼瞪圆了望着风铃断掉的地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于泽杨快步赶来,也是大感讶异。
宁可唯知道做错事了,连忙把风铃拿回去,想把风铃组装起来,然而,徒劳无功。
“这……这……”
她有些急了,这么贵重的一件法器,价值百万,竟然一下子被她扯断了。
她后悔万分,后悔转身不该那么大动作的,没想到风铃挂在了架子上,一下就扯断了。
她小心翼翼抬起眼皮,朝那肥胖老板偷偷看了一眼,见对方并没有生气和愤怒的迹象,只是有些无语,小心试探问道:“那个……老板,这……这怎么办啊?”
那老板从意外中回神过来,视线目光落在宁可唯的脸上,摊摊手道:“你说该怎么办?”
宁可唯脖子一缩,小声问道:“该不会让我赔吧?”
那老板道:“你该不会不想赔吧。”
一听这话,宁可唯仰着头,脑瓜子再次嗡嗡的,许久之后才又看着老板说道:“那……那是要我全额赔?”
那老板点点头。
宁可唯胸口好似被打了一拳,又问道:“不能少点吗?一百万我实在赔不起啊。”
那老板道:“如果这东西没有损坏,你要想买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你讲讲价,但现在……你恐怕只能按标价赔了。”
宁可唯心如死灰,着急道:“可……可是我没钱啊。”
那老板和气道:“没事,你可以给你家人写信,让他们送钱来,要是他们也没有的话,那你就得签一份卖身契在我这里打工了。”
卖身契?
宁可唯脑袋一偏,脑海中浮现各种被卖掉女孩的悲惨命运:被卖去给人当童养媳,没日没夜地给人干活,洗衣做饭,劈柴喂猪,还得给人生娃,照顾一家老小,每日以泪洗脸,睹月思人……
宁可唯连连摇头,心道:“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她抬起眼眸,委屈巴巴地问道:“老板,还有其他办法吗?我能先欠着吗?”
老板微微笑,“你说呢?”
完全没得商量。
宁可唯一张小脸瞬间垮了下去,这可怎么办啊。
于泽杨见状,连忙过来说道:“老板,难道不能通融一下吗?你看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这个法宝这么脆弱,一碰就碎。”
老板抬头望着他,说道:“你是想说我在欺负你们吗?是,这法宝的确太过脆弱了些,可是在这之前,我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是她非要拿到手上把玩,这才导致法宝损坏,这难道也能赖到我头上?”
于泽杨见老板脸色变了,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老板挥手道:“行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要么赔钱,要么签一份卖身契,你们自己选择吧。”
宁可唯低着头,害怕委屈。
于泽杨也紧皱眉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忽然他抬起头来,对宁可唯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静安,他应该有办法。”
提到李静安,宁可唯的眸子一亮,好似瞬间有了光亮一般,立刻点了点头。
于泽杨道:“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又对老板说道:“老板,请稍等片刻,我去找个人。”
老板摆手,“随你,但今天必须给我答复。”
于泽杨嗯了一声,立刻跑了出去。
宁可唯望着他的背影,希望他能把李静安找来。
……
李静安拿好拍卖会开的单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竹牌,微皱起眉毛说道:“这女人靠谱吗?我总感觉我好像被人下套了一样。”
“没有吧,怎么会,她那么漂亮,怎么可能给你下套。”数博伦脑海里都是古芝的模样,让他有些痴迷,说话时都不去看李静安。
李静安瞥了他一眼,然后举起右手,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给我认真点。”
脑海里的古芝消散,数博伦踉跄着回到现实,“哎呦,你干嘛啊,我不是回答你了吗?”
李静安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说道:“铭刻周的那个小厮与那个女人肯定有合作关系,我明明是要去当铺的,但我却被他莫名其妙介绍到了拍卖会去,你说,他是在帮我,还是在坑我?”
数博伦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在帮我们吧,毕竟他当时的样子挺诚恳的。”
李静安道:“样子诚恳不代表心也诚恳,有可能……”
他话还没说,就看到于泽杨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静安,出事了。”
于泽杨满头大汗地跑来,实在是这个山庄太大,他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了李静安。
“出什么事了?宁可唯呢。”李静安询问。
“她打坏人家法器了,被扣下来了。”于泽杨着急地说,然后把大概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静安,现在该怎么办啊?对方要一百万,不给就要宁可唯签卖身契,她会被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