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碑律法吸引去了的柴讣文围着石碑转悠了一圈，忽然看到旁边有人。

竟然是一群和尚，柴讣文觉得奇怪时，忽然看到那领头的和尚那么眼熟，竟然是缘灭大师！

“大师，您怎么在这里？”

柴讣文吃惊不小，连忙走上去行礼。

缘灭睁开眼睛看了柴讣文一眼，分明是年老有些浑浊的眼睛，可是他看过来的时候，目光悠远仿佛可以穿透人心底一样，让柴讣文心中敬畏。

缘灭大师在大周的名气不亚于萧老这种氏族之首。

“大师在这里欣赏碑文吗？”柴讣文行一礼，恭敬的站在缘灭大师身边，小声问。

缘灭笑着回答：

“贫僧已经欣赏五天了。”

柴讣文笑着打趣：

“大师是在研究吧，碑文只有这些字而已，怎么可能要五天。”

“我们大师要在这里坐够九九八十一天，为我们的碑文祈福！”旁边有干活的难民笑呵呵的回答了。

“不是，我们大师是要坐够七七四十九天的！”另外的难民纠正。

缘灭大师笑而不语，随便这些难民怎么说，他都不在意的。

柴讣文却吃惊坏了，大师如此德高望重的人物，竟然来小城给九公主守护碑文？！

不过柴讣文猛然想起来了，似乎在听那些氏族们讨论的时候说过，九公主在小城实行了律法的时候，那么多人都是反对的，甚至还想出来各种阴暗的办法来对付小城。

却因为缘灭大师的关系放弃了。

原来缘灭大师是直接打坐在了这里啊。

柴讣文实在想不明白，缘灭大师这样的高僧怎么也有了“出仕”的意思，竟然会主动出来帮助九公主。

在所有氏族都在诋毁九公主的时候，缘灭这样站出来，就让人忍不住的疑惑和犹豫了。

甚至，柴讣文都在怀疑：九殿下所做的是不是正确的。

众所周知，九公主破坏的是氏族利益，或者说她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损坏氏族利益，只是已经开始坏了氏族的名声。尤其是她之前对氏族的态度和做法，伤老氏族的心。

可究竟九公主做的是对还是错呢？

柴讣文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怀疑，他回到军队中脱下来盔甲，穿上一身粗布袍子。伪装成一个普通人，混进了小城的商贩队伍中。

柴讣文这才发现小城中竟然有不少的商贩，他们都是来购买豆腐和豆渣饼的，因为王恩郎断了跟小城的交易，所以小城就自己谋出路了，为了获得更多的商业机会，豆腐的价格压的很低，自然吸引了不少的商贩。

不过这些商贩也是偷偷来的，买卖豆腐的时候也小心一点。

皇城附近的人都知道氏族跟九公主不对付，他们帮九公主买卖不就是得罪了那些氏族么！

“大兄弟，你也是来买卖豆腐的？跟你说哦，千万小心一点，别告诉人家你是从石阶城买出来的豆腐，否则要给官府人给抓去的。”柴讣文身后一个穿着破旧的老妇人拉了他一把，悄悄地说。

“官府会因为这种事情抓人？”柴讣文表示很惊奇，他知道氏族对石阶城的限制，可是没想到这些氏族这么过分，跟石阶城交易会被抓？！

“哎~人都说九公主是真的为了我们这些穷苦，所以才跟氏族作对的！那些氏族也真是讨厌，不管他们怎样，我们都要支持九公主的！”老妇人说的义愤填膺。

而且从老妇人的口气中还可以听出来维护和支持。

九公主是他们穷苦人的救星，就算是跟那些氏族为敌，他们也是愿意的。

柴讣文什么话都没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身为氏族，他是不应该站在陆云翦这边的。但是理智的天平却是忍不住的向九公主这边倾斜了。

“殿下，这下子萧老的脸丢大发了，哈哈~李束砭那些人怎么找来了这么多的人啊！”大厅里的喜庆兴高采烈，一扫之前的郁闷。

氏族的那些混蛋不是造谣吗！

中伤殿下的名声，现在这些氏族的公子们都来了，他们亲眼见证了小城的不同，现在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李晏这个四十岁的中年人都觉得振奋啊。

可是他们俩人振奋的时候，却见九公主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正在忙碌着改进造纸术。

氏族不是跟自己撕破脸吗！好哇！那就不用顾忌造纸术会抢了他们生意了。

陆云翦在小城开始的造纸术是有技术限制的，造出来的纸张发黄、发软不适合书写，也就是那些买不起纸张的来买，陆云翦也一直都没有改进。

现在正好有了时间，陆云翦就把造纸术改进一下。就不相信自己造出来的纸张卖不出去。

这个是硬性需求。

“殿下，小城的商业发展不错，我们是不是多收一些布匹啊？”李晏见公主忙着工作，他也连忙上来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