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未几,便见进山的大路上一片许军步兵正在那里等着,战马在方阵之后,看来是骑马来的步兵。
“不拼则死!击破敌营!”萧咄里下令道。
辽军北翼前锋精骑即刻向许军阵营趋近,此地已至雁门关余脉,山势平缓,但连绵起伏一望无际。骑兵在起伏的地势上前进,乍看仿佛漫山遍野都是马!
叫喊声、马蹄声在响彻山间,辽军从两边包抄,仰攻许军在山坡上的两翼。显然董遵诲部奔袭不可能携带重炮,辽军轻易靠近了方阵群。
但是,许军有地形优势,许军步兵在这种地势上简直完美地发挥了攻防长处。辽军骑兵仰攻没有冲刺速度,破阵本就艰难;而且许军前面两排拿长枪的重步兵,密集的长枪很难攻破;后面的几排火器手则利用高度落差,将火器成排地对准辽军人马。
“叮咚……”忽然一阵古琴弦响,许军人群中弦乐、横吹、鼓竟奏起军乐来,音律夹杂在喊骂和怪叫的嘈杂中,显得十分突兀诡异。
这股许军轻兵突袭,竟还带着乐器,装备实在奢侈。样子货,卖相也十分好,旗帜乃丝绸所制,一面猛虎图案的大旗上还有金线刺绣!士卒的衣服大量用皮革、盔甲也是亮琤琤的十分鲜明,头盔上的红缨仿若春季的红花;在这满目黄土的边陲僻壤,这些人穿戴格格不入。
弦声中夹杂着箭羽急飞的梭梭声,辽军骑射率先放箭。
许军方阵中一声吆喝,诸将士冒着箭雨中的伤亡,“喝”地齐声大喊一声,阵列稳当不动!忽然一声锣响,一面方旗向前一挥,便听见火器成排爆_响!
铅弹虽小,却依旧隐隐能见到影子,砂石一样飞向辽军人群。
“啊!”一个辽军双手捂着脸,鲜血从指缝中浸出,不住往下滴,他在马背嘶声大叫。还有战马倒在坡上,挣扎着摔倒,骑兵大叫着沿着山坡滚落。
火_枪声络绎不绝,成排齐射。辽军死伤不少,冲到了跟前的骑兵面对密集的长_枪也不能进。两片山坡上混乱嘈杂许久,很快辽军就退了。
少顷,辽军重新聚集骑兵,从正面向方阵进攻,这样至少不再是仰攻。
火药的爆_响很快又在山间响起,鼓吹乐声和嘈杂,只在战阵上喧闹。除此之外的山中不见人烟寂静得可怕,以至于战阵上的吵闹声恍若在梦中。
萧咄里策马上前,眼睁睁地看到冲前锋的大辽精骑不断倒在路上,心中简直在滴血!辽军精骑是此时天下战力最强的武力存在,就算依靠大量钱财装备精良的许军禁军精骑,在马战的战术、战力上也讨不着便宜……
但是,情迫之下,他却只能让精锐去冲步兵正面!还没有结果,萧咄里的挫败感就涌上了心头。
“哐当!”骑兵凭借快速的冲锋,终于冲到了许军方阵,悍不畏死的辽军勇士径直驱驰马匹撞了过去,马匹带着惊恐的嘶鸣,却止不住冲锋的速度,撞了上去!
“砰砰……”方阵后面的火器抬起对着他乱_射,契丹兵的胸膛上血珠飞溅,手里的铁骨朵也掉了,浑身筛糠一样乱抖。
“啊!”那契丹人最后一声惨叫,腰上被一枝樱枪插_了进去。
辽骑前赴后继,立刻又有数骑一起冲进来。许军中间的方阵一团混乱,但步兵竟未败退,反蜂拥围攻冲来的辽军。
只一炷香工夫,辽军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伤亡继续进攻,逐渐后退重新整顿人马。
副将耶律虎儿进言道:“不如叫奚兵步卒上,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八十步外抛射消耗许军。”
杨衮也道:“耶律副将之言有理,许军火器射程近,打不到八十步,就算能,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况火器乎?”
就在这时,萧咄里得报:“左翼(西)大股许军骑兵靠近!”
萧咄里闻报叹道:“情势急迫,来不及了。”
他望着前面的景象,情知不敢绕过这股步军,这样的道路也更甩不开追兵。进山后道路比较狭窄,山中大军摆不开极易拥堵,到时候大量人马陷在山里更容易被堵截追击。
杨业部在南边偏东,董遵诲部骑兵在西,北边到雁门的路已被堵死……萧咄里转头望向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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