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昭低敛的眉眼,程霜声音刻意放柔了一些说道,“要是这个事情,有些难为你的话,那就我来说好了。”
凤昭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这个事情本身没有多难,父皇本就有意叫郭十安去给江洛棠看病。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和我说这个的时候,是想着江洛棠说的呢,还是想着郭十安说的呢?”
程霜微微一顿,随后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昭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程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与郭十安的事情你是都知道的,本就是一场误会,也谈不上多少情愫,都过去这么久了,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朋友而已。”
凤昭敛眉,漫不经心道,“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你倒是说的挺多。”
程霜顿时心里涌上一口闷气来。
分明就是他没事找事,把话题引到了这个上面来,偏又说什么是随口一说。好似心虚的是自己一般。
“所以,到底是你说,还是我说。”程霜问道。
“我来说就好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说着凤昭起身,犹豫了半晌,将手里的药瓶搁在了桌子上。
“以后自己擦。”
程霜好笑的看着凤昭的背影,白了一般,看着那桌子上的瓷瓶子说道,“谁稀罕让你擦似的。”说完,又觉得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将那药瓶拿过来在手里握着,好生收了起来。
凤昭走后不久,御前就来人传话了,凤烨叫她过去。
程霜定了定心神,起来起了一把脸,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过去了。
养心殿内一如往日。
程霜缓步上前,跪下来磕了一个头。
凤烨的目光从那案前的一对奏折之中移开,落在程霜的身上。
“你关了几天了?”
程霜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算上今天,八日了。”
“八天。”凤烨将手里的奏折搁在桌子上,双手来回搓了搓说道,“朕记得,朕年轻时候在战场上也曾经被俘过,被人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似乎也就是这么八九日的时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告诉朕,外面是什么日子了,是什么时辰了。那感觉,可真难熬啊。”
程霜开口说道,“是难熬了些。”
“所以,朕一般很少将人关起来幽闭,真觉得那比打板子还难受。”
“皇上说的是。”程霜说。
凤烨忽尔笑开,指着程霜和一旁的王全说道,“瞧瞧,朕说什么来着,怕是这几日下来,这个丫头也是要关傻了的。”
王全转头看了程霜一眼,躬身笑道,“皇上,奴才倒是觉得,这些日子,对程霜来说,是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