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去吧。”太后淡淡道。
方见看了一眼程霜,随即松开了手。
程霜随着几个宫女去了那偏殿,到门口,程霜道,“里头的主子需要静养,你们且自去吧,我一会儿领着郭大夫回去回话就是。”
程霜转身,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
却见那左手边的床榻旁,郭十安也不说话,只静静的坐着,像是走神一般,床榻上是静静躺着的江洛棠。
程霜轻叹了一口气上前,却是一顿。
走进了这才注意到,这郭十安的手上拿着一块帕子,那帕子上却是有血的,一旁搁着的水盆里也是一滩浅红色的血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来治病的么,怎么瞧着越发的严重了。”
郭十安抬头看了一眼程霜,随后说道,“她身上有旧伤,我给重新处理了,上了药。”
“旧伤?”
程霜纳闷的看着一旁的江洛棠,“王妃身上的旧伤,怎么会到现在也没有处理好。”
说完,程霜见郭十安的攥着帕子的手,忽尔攥紧,手指泛白。
程霜顿时有些反应了了过来,心里忽尔涌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将那被子缓缓掀开,只见里面的江洛棠却是半裸着身子,露出的来的手臂和肩膀胸口处,都擦了药,有淡淡的药香味,可那伤口却是格外的狰狞。
程霜皱眉回头说道,“这是什么伤,怎么会伤的这么深,还烂了?!”
郭十安喉结滚动了好几次,这才发出声音来,“是用一种名叫金羽花的器物所伤。”
“金羽花?这是什么东西,从未听过。”
“这是宫里头,审犯人用的东西,便是细细小小的一枚像是一个金锥子一样,一头尖细,一头平钝,平钝的那头手持,将那尖锐一头刺进人的身体里,随后轻轻按动手持部分的钢珠,那刺入的部分就会顿时出现数枚带着细小绒毛和倒刺的刀片来,像是花朵一般,勾着人的血肉。”
程霜微微张着嘴,一动不动的看着郭十安,“这种,这种刑具,怎么会用在一个主子的身上,就是一般的犯人,也鲜少会用这般折磨人的东西。”
程霜说完,便忽尔反应了过来。
能给江洛棠用这种东西的也就一个人了。
只有凤立了。
程霜回头看着静静躺着的江洛棠,本就清冷的气质,此刻因为病气越发的显露出一种凄美来。好似外头即将停落的雪花一般。
程霜猛的掉头,拔脚就要走。
“你干什么去?!”郭十安起身拉住了程霜的手臂。
“我便是要去太后跟前回了话,好叫人仔细的查查,这宁王妃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为何要这么对她?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