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习惯于两面三刀的女子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敢说,而是正面问了一个爆炸性的问题:“你,恨他吗?”
这句话问得洛千忧眸光颤了颤,良久都没有反应。
就在夏子月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轻轻动了动嘴唇:“不恨。”
夏子月差点被洛千忧的话雷死在当下:“我Ⅹ!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讲一遍?他害得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你跟我说你不恨他?”
她气咻咻地质问完,又连声念叨了三遍“天杀的负心狐狸”,总算是解气了。
“他并没有错,做到这个地步,是我自己所愿,与他无关。”洛千忧努力抑制着粗重地呼吸声,淡声道,“我们之间并不存在问题,只是他所爱之人不是我罢了。我不知道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却能够察觉出他对于我的爱意,来自于他对心爱之人的执念——一个被他遗忘的女子。”
回想起苏罕天口中呢喃的“轻儿”,她的心就像碎掉一般疼痛不已。只可惜,现在的她只有心痛,已经没有了不甘,她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放下了。
——一介将死之人,哪里会有谈情说爱的心思呢?
“所以,他玩弄你的感情,就是理所当然咯!”夏子月恼火地挑了挑眉毛。
既然眼瞎,连自己所爱之人是谁都分不清楚,就不要来招惹啊!这样撩拨后有抛弃,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夏子月内心怒火冲天,她只能紧紧地抿着嘴巴,抑制这自己不要吼出来。
想到洛千忧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是拜苏罕天所赐,而前者却还不忍心怪罪他,夏子月就觉得心头蹿升起一股邪火,几乎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我TM,这死狐狸何德何能遇上你啊!”最终,夏大小姐还是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子月,不要这样。”洛千忧怎么会看不出夏子月的暴走,抬起重如千斤的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她现在高烧还没有全退,头晕头痛不说还浑身酸软,骨头缝都冒着寒气。
这样的状态下,能够说出的话自然音量有限,她不得不用一些不寻常的手段来让夏子月听清楚她的话。
夏子月看着洛千忧的玉指牵住她的衣角,眨了眨疲倦的眼睛突发奇想道:“我说洛神女,你不会是还没清醒吧?”
“我很清醒。”洛千忧黯然道,“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有的时候,恨意来自于不甘和期待,我既然已经放下,又何来的恨呢?”洛千忧说着,声音听起来极为虚弱,“所谓的情与爱,不过是南柯一梦,过了就是过了,何必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情呢?”
“如此,虽算不上轰轰烈烈,却也不枉此生。”
“我洛千忧,此生无悔。”
夏子月默默地听着,间其越说越离谱,匆忙打断:“停!停停停停!你打住,打住。”
打断了洛千忧的话,她深吸口气埋怨道:“干嘛说得这么伤感?跟交代后事似的,事先说好了,你死了我就举旗欢庆,不信你就试试看。”
夏子月的话把洛千忧逗笑了,后者轻轻勾了下嘴角,叹息道:“子月,别人不知道我是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你也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比我少,心思不必放在我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才不是,我还盼望着以后我实力强了跟你打一架呢。”夏子月嬉皮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