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九黎顿了一会儿,笑颜一笑:“没了她也没有什么的,不是还有主人陪着我吗?主人你要我就好了。”
“九黎,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谁吗?你身上的戾气,又是从何处而来?”洛千忧没有正面表态,而是将事情的疑点一一点了出来,让其浮上台面不能再被刻意忽视,“你说你出生时神兽蛋壳上有一个‘祭’字,所以被我母后赐名为‘寂’,但是你可知道,这个‘祭’,是神界上古大祭坛打下的印记。”
这个印记,代表了上古大祭坛祭品的身份。
——一旦有了这个印记,只要那个人没有神魂俱灭,不论是轮回过多少次、修炼到什么程度,都不可能抹去印记。
祭品的力量都会被祭坛吸走,也就是说,被印上“祭”字,生生世世都是祭坛的祭品,永远不会翻出风浪。
——她本葬身于那个地方,却没有留下这个印记,是谁为她挡下、替她打上祭品的记号,一目了然。
“这个印记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你的身份究竟是何许人、又是为了何人葬身于祭坛、为何力量受限、流失得比修炼速度还要快,这些你就没有仔细去联合在一起想过吗?”洛千忧轻轻闭目,用指尖卷起自己的一缕秀发玩把,“你自己想想,这万年以来,葬身上古大祭坛的神兽是谁。”
她看似淡然,实际上已经紧张到呼吸都困难了。
话一出口,便没有可以收回的道理。
她明白,一旦这最后一层窗纸被捅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九黎都会怪她、甚至…是恨他。
“谁呀?”九黎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那只神兽运气这么差?也太倒霉了吧?”他的脸色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地讪讪道:“主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读书的。”
“…咳…咳……”洛千忧只觉得一口气没喘匀,差点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主人!”九黎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起身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又巴巴地跑回来,一边给洛千忧顺着后背一边将水递到她的唇边,“别说了,先喝水。”
他太着急了,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此举是不是有些越距。
从外人的角度看,就是他已经把洛千忧完完全全搂进了怀中,甚是亲密。
原本,挨得近一些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某只姓苏的狐狸好死不死恰巧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一近门,便眼见着某只死麒麟搂着他的忧儿,动作分外亲昵。
苏罕天心里的醋海彻底涨潮,俊美的脸黑了个彻底,掌心白色电光逐渐聚起,抬手毫不留情将九黎大人打到了一边。
——简单粗暴,干脆利落。
“嗷!!!”寂大人没有防备,以一个四肢朝上的姿势摔了出去,发出了一声极大的哀嚎。
幸好他皮糙肉厚,不出片刻又一个鲤鱼打挺越起,揉着被摔疼的屁股指着苏罕天发难:“卧槽死狐狸你抽什么风!背后偷袭非君子所为!”
一通指责过后,九黎又走到洛千忧身边,捡起地上的茶杯,又看了一眼洒在主人衣服上的水迹,眼神不善地磨了磨牙:“都他丫的怪你!”
苏罕天脸色更黑了:明明是你对我的忧儿图谋不轨!我揍你不是名正言顺吗?
洛千忧却才缓过一口气,抢在苏罕天彻底翻脸前解释出一句:“虽然刚才看起来也许挺像那么回事,不过真的是个误会,你信我。”
说完这么没有始终的一句话,她直接侧着身子趴在了软垫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