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了狗神帝的凌威宫。
这句话就在刚刚轻语已经说过一遍了,只不过当时的月琳一门心思想着其他事情,以至于她觉得自己听错了并没有在意,而现在这件事情被慕尘昭正面提起来,月琳这才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用最不客气的眼神将目光投向轻语,大赖赖地盯着她。
“别看我,”轻语有点不自然地别开头,“我拆了凌威宫的原因是报他当初让人抄我甘霖司的仇,不是因为你。”
月琳听到了这句话,微微红了眼睛,将身子转了个方向,生怕被人发现。
她怎么会不熟悉轻语的性子呢?
如果要是说报甘霖司的仇,那么她完全可以在百年前元神归位的那一刻便痛扁那神帝老贼一顿,何必等到现在呢?
“你过来,”轻语深吸了口气,淡淡地唤道,没有喊名字,以至于没人知道她唤的是谁。
慕尘昭回眸,近距离看着她,眼神里都是疑问。
“你叫谁?”月琳头也没回,僵硬地问道。
她不敢多说话,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轻语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
“……”轻语顿了两秒,“月琳。”
“你叫我干嘛?”月琳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凶巴巴道,“什么事情不能就这样说,非要我过去!?”
她凭借着本能吼完,便听见了轻语很轻很轻的一声轻笑,接着,觉得身边刮起了一阵凉风,轻语已然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不知道人家是否介意,就悄无声息凑到身家身边。
月琳心里吐槽着。
轻语微凉的手指捏住了月琳脸颊上并不明显的婴儿肥,毫不手软地拧了一下:“兴师问罪。”
短短的四个字,让月琳身子僵了一下,为了不让轻语看见她发红的眼眶而觉得她是小孩子脾气,她将头扭向了一边,不说话。
“我当初离开甘霖司的时候,是怎么告诉你的?你是忘了还是干脆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轻语也不介意月琳的态度,松开掐着她脸的手,直接气笑了。
——别看月琳对她的态度一点徒弟对师父的尊敬都没有,但是事关重大她还是会听轻语的命令的。
当初月琳离开甘霖司,就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个时候她的心性天真纯良,却也不是傻瓜。她明明记得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要求月琳守好甘霖司,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以自己和甘霖司神君的性命为重,也告诉她等她回来。结果这么一转而逝的万年之后,变成了自己千里迢迢到凡界来“请”她回神界。
轻语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轻叹口气:“也好,也罢,就当做这一万年是一场历练吧——虽然你也没有什么长进。”
月琳听得懂轻语的意思,扁扁嘴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想要给你报仇。我的性子你再清楚不过了,我就喜欢为所欲为,之所以和狗神帝作对是因为看他道貌岸然,不顺眼!”
——他道貌岸然,不停地用你的死讯指桑骂槐,讽刺整个甘霖司,将你贬得一文不值,你是我认可的师父,我不能容忍有人这样诋毁我师父!哪怕是付出性命飞蛾扑火,亦是在所不惜。
当然,这些话,依月琳的性子根本讲不出口,也只能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
只是她的苦心永远不会白费,轻语是谁,精明如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月琳的良苦用心。
她被月琳一串不停说出的话弄的哭笑不得,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上下嘴唇一动,谎话连篇,没有一句真话。
——小骗子,你师父你也忽悠。
“过来,面向我。”她也不揭穿她,微微笑了笑,“我帮你解除身上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