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古大祭坛’，其实不过是神帝老贼用来噬取四海八荒天地力量的一个器具，之所以没有人献祭天地间就会降临灾难是真的，不过倒不是我的锅，问题出自于天地间的力量被噬取过度。所谓献祭，成为祭品的神君他们的力量并不是献祭给了天下，而是给了神帝，这也是为什么上古大祭坛戾气堪比诛仙台的原因。”

——神君死的多了，戾气自然会重，这是人之常情。

原本这些，轻语也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傻傻地认为是规则之力失控，将天地间降下的灾难归于自己的身上，遂而甘愿成为了祭品之一。

当她走进上古大祭坛为了天下苍生慷慨赴死之际，才深深地明白了是自己上当了，身为规则之神的她为上古神谪，却不曾想着了神帝这个小神仙的道，当真是颜面尽失，脑子进了水。

什么为了天下苍生献身，都只是神帝为了权利和地位的手笔，神帝想要得到她的力量顺便除掉她这个心腹之患，仅此而已。

那一刻，她才知道神帝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贼是真的可恶，知道了什么才叫做龌龊至极。

轻语当初献祭，除了是为了五荒，倒也有几分是被逼无奈，回忆起来，她不悔，可她不愿。

原本，当初的神帝要求神界一众名号响亮的上神前去献祭态度极为强硬，以身家性命作为威胁，可谓是十足的铁血手腕。

献祭的神君中，并没有身为规则之神的轻语，不过却也有尚未成熟的九尾狐神慕尘昭。

要是真的有慕尘昭，倒也不难做，大不了便换一个人替代，却不料神帝点名要求轻语献出慕尘昭，扬言他是必须献祭的。

那个时候的轻语尚且年幼，对于神帝是有君臣之尊敬的，听到这话便慌了神。

“慕白是大圣神，何况他尚且年幼，既然如此不如本主神来代替他。”年纪只有几千岁的轻语神情冷傲而决绝，处处彰显着与众不同的大将之风，“本主神是规则之神，代替慕白献祭天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诸神都回去吧，本主神一个人就够了。”

然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草草将一众神君打发，回去见了慕尘昭一面，让他等待自己归来，便稀里糊涂地进了上古大祭坛，造就了悲剧。

如今，想起当初的场面，轻语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心道怪不得那个时候神帝老贼会忌惮自己，因为她那副一口一个“本主神”的嚣张跋扈又狂傲不羁的模样，连她自己见了怕是都要抽自己几巴掌，何况猜疑心甚中的神帝呢？

轻语不仅暗暗在心头自嘲，嘲笑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

神帝当年的举动和算计纵然成功了，却误打误撞一举逼出了现在这个大魔王轻语和不好惹的慕尘昭，也算是点本事，说出去足够八荒四海为之羡艳。

“轻儿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慕尘昭看出轻语的晃神和目光中蕴含着的复杂情绪，不露声色地问道，语气带着分辨不出真假的轻松，“需不需要为夫帮助你毁了上古大祭坛？”

“毁掉是一定要毁掉的。只是它是神帝的杀手锏，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轻语点头认同之后又摇头苦笑道。“我只是弄清楚了它的效用，至于它究竟有多强大我也不清楚。”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我只知道，就算是我豁出性命，也是没有办法与它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