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管教失职,但错是下人犯的,不必太过自责。”
面对林婉月的眼泪,萧惟璟语气平静,“失窃的嫁妆已经在悦来当铺找到,只是夏荷死的突然,不知她将赃款藏到哪了。”
此话一出,林婉月脸色煞白,没想他真的一查到底。
她紧紧捏着手帕,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没想到她会犯下这种糊涂事。”
知道躲不过去,来之前已经想好说辞。
林婉月神情尴尬,支吾着解释道:“前段时间得知王爷为恤银之事发愁,我寻思得帮王爷一把,于是派夏荷给家里捎信,看看父亲有没有办法,没想到夏荷带了五万两回来。
我也是关心则乱,真以为是父亲给的,却不知夏荷为了报我昔日的救命之恩,胆大妄为偷王妃的嫁妆出去卖。
要是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会阻止夏荷的,谁知还连累到王爷……”
林婉月抹着眼泪打开木盒,里面厚厚一沓银票,“王爷,我将引嫣阁重新查了几遍,从柴房地底下挖出夏荷私藏的二万两,希望能赎回王妃的嫁妆,不够的我再另外想办法。”
见他没开口安慰,更没伸手接银票,她只得将木盒搁在桌上。
萧惟璟瞥了眼银票,“此事因本王而起,你先把身体养好,剩下由本王来处理即可。”
林婉月不禁松口气,有了王爷这句话,沈宁应该不敢像厉鬼那样缠着她了。
不过,她还是察觉到了萧惟璟的冷漠,他的气依旧没有消。
林婉月有苦说不出,她是拿了沈宁嫁妆不假,可大头都给了王爷应急,就私藏了二万两而已,如今不但悉数吐出,甚至连名誉都赔了进去。
她打落牙齿和血吞,咬牙道:“王爷,出了这等事,我也没脸再替王爷管理后院,今天便请辞这差事,不能让王爷你左右为难。”
萧惟璟沉吟片刻,“差事暂交周管事,等你养好身体再做决定也不迟。”
他的话犹如利刃剜心,林婉月痛得无法呼吸,掌家权给出去了,岂是那么容易要回来的?
如果可以,她压根不想交出来,可架不住沈宁上门叫骂羞辱,与其被迫交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请辞,或许还有几分体面。
想到沈宁的威胁,林婉月含泪起身,“这段时间承蒙王爷不弃,将婉月接到府里照顾,却不曾想给王爷添了这么多麻烦,实在让婉月羞愧不已,实在没脸再留下来了。
大恩无言以报,婉月就此别过,愿王爷这辈子心想事成,身体康安。”
语毕,深深鞠了个躬,伤心绝决地离开。
萧惟璟仿佛看到当年那道飞奔的朦胧身影,不断与眼前的林婉月重叠起来,冷硬的心不禁软了几分,“先把病养好,莫要胡思乱想。”
他没再多说,让初九送她回去。
走出玉清轩,林婉月这才如释重负,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好歹能留下来了。
至于沈宁那贱人,走着瞧好了。
得知林婉月被暴雨淋了一个时辰,沈宁心里别提多痛快,“十一,本王妃今儿个心情好,快去把猪宰了,咱们庆祝一下。”
终于要烤乳猪了?王爷都等好几天了。
十一磨刀嚯嚯,很快把猪宰好清理干净。
二十多斤的猪崽,掏完膛只剩十几斤,拿酱料阉了半个时辰,将里外反复涂抹几遍才架到火上烤。
下雨没啥事干,三人围坐在火堆边,边翻烤着乳猪边嗑瓜子聊天。
油脂滋滋响,乳猪很快被烤得焦黄,外酥里嫩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