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轩怎么也没想到,高价雇来的杀手没鬼用,居然被人半路截杀了。
那些人并不是奔沈宁来的,而是他请来强闯王府营救婉月的。
只是没想到,宜妃娘娘虽姗姗来迟,却在关键时候下令处死沈宁殉葬,这倒是省了他的事。
然而,沈宁竟然敢抗命逃命,所以他才临时改变主意让杀手拦截。
可她就是命大,这样都跑了。
四周没任何动静,只有这辆马车最可疑。
“大敢,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平南王府的马车都敢拦?”
曾叔眯起眼睛,怒喝道:“王爷患有心疾跟喘鸣,受不得任何惊扰,要是有个好歹,你们担待得起吗?”
贺启轩这才看清是平南王府的马车,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但想到沈宁这个祸害,不禁又壮了几分胆子,“曾管家,在下并非故意叨扰十六爷,而是晋王府出了大事,实在是迫不得已。”
曾叔脾气大,“什么大事?”
“王妃涉嫌恶意谋害王爷,在下受宜妃娘娘之命缉凶。”
“你说什么?”曾叔跳下马车,“我年纪大耳朵背,麻烦你再说一次?”
贺启轩错愕,但平南王府面子大,京城谁敢不卖曾叔几分面子,他只得重申道:“王妃涉嫌恶意谋害王爷……”
话未说完,曾叔手里的短鞭狠狠抽过去。
短鞭抽在贺启轩脸上,血痕顿时冒出来。
贺启轩被抽懵,谁知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边脸又挨了一鞭子,火辣辣的刺痛让五官扭曲,忍怒道:“在下不过奉命缉拿王妃,曾管家何必为难?”
“为难?”曾叔怒不可遏,连着抽了他十几鞭子。
贺启轩痛得差点晕死过去,偏偏身份悬殊不敢还手,而护卫亦深知平南王的特殊,丝毫没有帮腔之意。
“亏你还是晋王府出来的,简直就是蠢货。”
曾叔骂道,“北境两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京城到处都是蒙军谍探,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打消晋王消息,你却大嘴巴到处嚷嚷,开口闭口就是王妃谋害王爷,是不是想告之天下,王爷被王妃杀了?
亏贺家自诩书香世家,却生出你这种眼皮不知深浅,自私自利的腌臜东西,你怕不是蒙军的细作吧?”
“曾叔误会了,在下绝没有别的意思,而是王妃真的害死了王爷……”
不等他说完,曾叔一鞭子打在他嘴上。
贺启轩鼻梁被打断,满口牙齿松动,嘴里全是鲜血。
如此愚昧自私的家伙,要不心是黑的,要不就是细作,借着搜捕传递消息。
贺启轩差点没死过去,倔脾气跟上涌来,“曾叔,你们执意要跟宜妃娘娘过不去了?”
平南王素来脾气极好,经常给拦路乞丐食物或打赏,从来没因为身份悬殊而责罚过他们,是个心胸宽广之人,反倒是麾下鸡犬得势欺人。
特别是这个曾叔,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平南王,拿着鸡毛当令箭,可奴才始终就是奴才,凭什么鞭打自己,甚至给他扣上细作的帽子?
反倒是他嚣张的态度,愈发让贺启轩肯定,沈宁必定藏在马车之内。
她曾经救过平南王,不挟恩图报才怪了,但只要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加上宜妃娘娘的面子,平南王必会将沈宁交出来,否则他就是违背皇族礼数,连皇上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