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早日离开不假,但沈宁不想再把皇叔牵涉进来,何况萧惟璟已经答应了,如果这时再搞点幺蛾子出来,反倒容易把他激怒。
以后还要在京城混的,没必要把事做得太绝。
关键是,大反派不但记仇还爱拉清单。哪天他赢了,到时才对皇叔亮刀子怎么办?
萧云齐微怔,“为何又改变主意?”
“经过这次的事,他也已经想开,答应会找适当时机向皇上请旨和离。”
“你确定?”
沈宁怔了下,“嗯,他不会食言的。”
“阿宁,如果你有难处,随时告诉我。”萧云齐没有强求,声音温暖道:“我别的本事没有,但保护你还是可以的。”
眼眶突然泛酸,多好的男人啊。
“好,谢谢皇叔。”沈宁关心道,“听长公主说你喘鸣症又犯了。”
“老毛病了,不碍事。”
沈宁可不敢大意,连忙给他复诊。
从脉象来看没大毛病,就是焦火上升引发失眠,心烦气躁。
皇叔向来心境平和,似乎任何事到他手里都没难处,怎么就突然焦虑了?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开了抗焦虑的药方,然后给他针灸按摩。
萧云齐闭目养神,“阿宁,你说琉璃大棚再过半个月就能盖好,等第一拨青菜出来,京城的冬天也快到了。”
是啊,现在开始深秋,地里的庄稼开始收成,青菜已经快没了,到处都是萝卜白菜。
受干旱的影响,萝卜白菜的收成大减,价格同样水涨船高。
沈宁期待绿油油的青菜,不忘提醒道:“皇叔,今年天气反常,咱们这早晚很冷但白天还是很热,但蒙国已经下雪,北境同样冷得厉害,京城到冬天也不知是什么光景,如果天气太冷的话,青菜同样会被冻死的。”
萧云齐思忖,“今年确实反常,不少州郡河流干涸树木死亡,我会让人多备些煤石,你不必担心。”
皇叔做事让人放心,一句话给你办妥当。
日落时分,天儿一下子就冷了,冻得让人直打哆嗦。
竹青给沈宁披外衣,“小姐,滇王妃派人捎信,让你跟王爷得空过府一叙。”
“可有说何事?”秋猎回城前还见过面。
“滇王跟滇王妃要回西南,想宴请你跟王爷。”
晚上熄灯时,沈宁跟萧惟璟商量,“王爷,咱们要赴宴吗?”
“宫里会举行践行宴。”
沈宁懂了,滇王另行设宴请的人应该不多,感情好聚聚无所谓,但彼此身份太敏感容易让人做文章。
滇王深得老皇帝的心无所谓,但大反派不被爹妈待见,大把人等着上眼药扣帽子。
三天后,两人进宫赴家宴。
李珍珠抱着小世子参加,有孩子在气氛热闹无比。
太后的目光频频落在沈宁的腹部,弄得她挺尴尬。
不止太后催生,连宜妃也来凑热闹,最后连皇帝都关心,“晋王年纪到了,是该替皇家延绵子嗣。”
听听就好,他连亲儿子都容不下,还能容得下亲孙子?认真你就输了。
萧惟璟谦虚,“儿臣身体时好时坏,或许是跟孩子机缘未到。”
说完还咳了两下,带喘的那种。
好像在说,“我已经尽力了,但是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