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心念急转之间,便已经动过几十个念头。
宇文略皱了皱眉:“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
虽然从儿子口中知道眼前这人只是一个管家,但是宇文略也不敢轻易小看。
“如此。”赵高若有所思。
一边的胡亥大大咧咧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佩,放到了桌子上:“既然宇文家主这么热情好客,我们也不能小气了,这枚玉佩赠与宇文家主,若是他日有所求,凭借玉佩吾等便是拼了命也会帮助宇文家主。”
宇文略的浅笑僵住了,本来走的就是优雅路线,现在却是有些僵硬了。
赵高脸上闪过一丝小意,随即说道:“宇文家主见谅,少主年幼难免思虑不全。”
胡亥气哼哼地盯着宇文略,就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熊孩子:“大哥二哥不在,这里便是由我做主,老赵,此事你不能插手!”
宇文略没想到这小郎君还挺难缠,可要是真收了这枚玉佩,他的制冰秘方,日后的合作怎么办?
“小郎君这枚玉佩的成色很不错,老夫不甚欢喜。只是今日,老夫的确有一事相求。”宇文略忽然明白过来了,是啊,收下了这枚玉佩就能有个条件可以答应,那不正好吗?
然而,看着赵高的眼神,他忽然一个激灵,明白了这两人的心思。
看他宇文略要的究竟是长期的合作,还是一锤子买卖?
“哦?”赵高笑眯眯地问道,“不知道宇文家主所为何事?”
宇文略轻叹一口气,罢了,此事来日方长。
随即说道:“宇文家在河套立足也有很多年了,然而近几年却一直在走下坡路。”
他摆出来的是一副低姿态。
赵高眯了眯眼,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是吗?但是吾等也只是无名之辈而已,能帮得上宇文家?”
低姿态就低姿态,看谁更低。
宇文略心中暗骂一声,事实上,他也并不是非这个合作者不可。
但是行将踏错不可一步,宇文略将宇文家族在河套经营地风生水起,除了靠前人打好的基础,也有他自己的做事准则。
“尔等谦虚了。”宇文略摆正了脸色,“就连老夫宅子里的伙夫,都知道河套来了一个夏天会制冰的神秘人。”
赵高谦虚地摆了摆手:“都是虚名罢了。”
“话虽如此,但是老夫却看到了里面的商机。”宇文略缓缓说道,“小友们初来河套,想必也是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在河套做事可不比在咸阳做事容易。”
话,点到即止便可。
宇文略对于他们自然也不是一无所知,调查出来这几人是因为犯了事才来河套做生意的。
不然好端端的在咸阳,怎么又会来这等鱼龙混杂之处?
赵高脸色阴沉了一瞬,显然是在为宇文略调查他们的身份而不喜。
“宇文家主当真是做事思虑周全,老夫只能甘拜下风。”赵高说道。
宇文略谦虚地摆了摆手:“二位勿怪,老夫也只是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这才如此,在这给二位陪个罪。方才所说之事,可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