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仲的话,侯家众人是将信将疑。但大部分人都认为以他宗师的身份和见识,应该不会乱说,也不会看错。
不过他的话中显然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这样的事他做不到。
以侯万杰的老道,如何听不出来这些,不过他却没有因此而震惊,反倒是放下心来。
邵仲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他都做不到的事,一个少年又如何能做得到?那就说明这少年并不是什么宗师,谢忠实要么是夸大其词了,要么是被这个陶阳给蒙蔽了。
而侯英民做为当事人,自然清楚这并不是障眼法。在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衣服被剥离,在那么冷的天,顷刻间感受到了外界的寒风和众人惊诧的目光,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虽然他至今也不明白陶阳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的衣服却实实在在的从他身上消失不见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所以这绝不是障眼法。
可是他知道在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份,何况邵仲是什么身份,他的话又岂能反驳。
邵仲自然也清楚众人心中的想法,于是便道:“看你们的意思,是有点不相信我的判断,也罢,我亲自去会会这小子,当面拆穿他的把戏。”
侯英民一听,不禁暗自兴奋,没有想到事情竟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侯万杰闻言,正欲说话,侯明华却道:“邵宗师,晚辈认为这点小事您来出面不大合适。”
邵仲闻言,不禁皱了皱眉,他不过是一介武夫,没那么多花花心思,所以不明白侯明华的意思。
侯万杰则干咳两声道:“是呀,邵宗师,您身为一代宗师,这种小孩儿打架的事,您还是不出面比较好。”
邵仲却是一个倔脾气,道:“四爷,按道理我是不应该出面,可是我看得出来,你们家这些人都认为这小子很有本事。他又欺负了侯家的人,我身为侯家的供奉,又怎么能不出面呢?”
他身为武者,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所以侯家的人虽然只是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对于他来说这却是耻辱,他身为武道宗师,他的话,别人必须得完全信服。
同时,他也很好奇,陶阳究竟是怎么做到让人动不了的。
醉心于武道的人,往往都比较单纯,心底里都藏着一个孩子,现在陶阳已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所以他非要见上陶阳一面不可。
而陶阳却不知道侯家的首席供奉要来找他,此时正独自一人到了城北的古城遗址。
通城山不算太大,但在古时侯,防御外敌,这却也算得上是一道险阻了。
这处的关隘一破,安通往南可谓是一马平川,所以在宋明之时这里都发生过激战。
古城镇虽然很大,也很古老,而且离省城安通很近,但遗憾的是,这里并不发达。相反经济还很落后。
陶阳不懂经济,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此时前来只不过是探看一下古城遗址。
上了山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眼望去,一片荒凉。
千年之前,战死在这里的忠魂是否散去轮回,陶阳却不清楚,但他相信天道绝不负那些为国捐的儿郎。
这里虽然有省领导过来考察过,但至今却无专人看管,这倒不是政府不想管,而是这残破的古城墙连绵十几里,想要把它们全部监管,得需要许多人。
这笔开支还是太大了。
城墙已是残破不堪,那些墙砖早在明清时就已所剩无几,留下的不过是些石头。但就是这些石头却也被居住在附近的人们给惦记上了,谁家修个猪圈,盖个仓房,都会到这里来弄石头。
所以这里的石头也不多了。
路虽然不好走,但陶阳还是轻易地上了山巅。山巅之上,空气清新,灵气充裕,真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但陶阳来之里却不是修行的,那是想查看谢忠实身上的阴气到底是从何而来。
从山巅往北望去是一片山谷,而往南则可以将整个安通尽收眼底,往东是一条大道。往西则是一条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