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洛生却笑了起来，道：“想不到你还挺幽默的。”

陶阳收了拳头，道：“蔷薇夫人胸口上的那朵蔷薇是你插上去的吧？”

狄洛生也不否认，道：“我不想让如此美人死得太过痛苦。”

陶阳道：“死亡都是痛苦的，无论哪一种死法，都不会好受的。”

狄洛生却道：“如此美人，如果死的时候面目狰狞，那岂不是太煞风景了，此时的她是不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呀！一个美丽了一生的女人，死了也应该再给这世界做一点贡献。”

做贡献？陶阳听了这话，简直觉得有些恶心。

这世上正是因为有花溅泪这样的女人，或者说是这样的人，人间才会如此疾苦。因为他们的存在不会为人类做出一点贡献，却只会喝人民的鲜血，像一个个吸血鬼一般，奴役压榨着人们。

这样的人即便生得再美，那也是令人恶心的。

而眼前这狄洛生，似乎是对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心存怜惜，但是他又哪里能知道，很多的美好，都是那些看上去并不美好的劳动人民，用血汗浇灌而成的。

然而，却从未有人会体恤爱护这些底层的人们。

当然也包括陶阳，虽然他也曾经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份子，可是一旦脱离了那个阶级，他便忘了他们的苦。

此时，他已有了几生都花不完的财富，却并未替这些人做过什么。

当然，这世界本来的面目也是如此，这也是这世界的残酷真相之一，陶阳拥有“十力神诀”，有逆天改变的能力，然而却也只是限于个人而已，对于这世界的法则，他却还是无能为力的。

“我只觉得这女人死了就是对这个世界做出的最大的贡献了。”陶阳冷声说道。

虽然他对花溅泪的生平了解的并不多，但是仅凭她用少女的灵魂来为自己求长生，就足见这个女人是一个损人利己的家伙。

这样的人也根本就不配再活在世上了，这就是陶阳心中最为粗浅的道义。

而此时，那些婢女们见花溅泪已被冰封在晶莹透明的冰棺之中，顿时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花溅泪平时对她们很好吗？并不是，而是花溅泪这人非常善于洗脑而已，这些女子自从跟在她的身边之后，便等于把生命献给了她。

而她这么死了，这些可怜的婢女们却等于没有了人生的意义。

无疑，她们每一个人都是对这蔷薇夫人无比的崇拜的，就像是邪教徒，对他们的教主那样虔诚。

所以随着蔷薇夫人的香消玉殒，她们也似乎都变成了一个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些人的无疑是非常可悲的，可是陶阳却不是救世主，根本无法解救她们，也只能由着她们自生自灭了。

狄洛生没有与陶阳争辩，而是对这些婢女们说道：“你们也不用太难过了，虽然你们的主人死了，但是毕竟玉体还保存完好，而且这冰棺是不会化掉的，你们每日都得以瞻仰她的美貌，这不是很好吗？”

他似乎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虽然花溅泪死有余辜，但是无论是谁看到这些女子们的哭泣，都会触动心魂的。

然而狄洛生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像是看一场戏一般。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完全麻木不仁了，还是说他真的看淡了一切呢？

陶阳不禁摇了摇头，发现越是与他接触长了，就越是不了解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