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凭空出现了一颗石子,正中马屁股,马儿受了惊,便开始飞驰起来,扶楹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来。
缓缓:“……”
他单纯只是想让沈慕礼担心一下,没想让帝姬真的摔下来!
缓缓:“帝姬,你听我狡辩啊喂!”
扶楹:“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只想给缓缓一棒槌,好好的骑个马还要被他捣乱。
沈慕礼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飞快地跑了过去,心急之下,挡在了扶楹身下。
扶楹只听得闷哼一声,低头看见沈慕礼痛苦的模样,她立刻坐了起来,“哥哥,我是不是压疼你了?”
沈慕礼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面不改色地说:“我没事。”
“阿楹可是摔疼了?”
明明自己疼的要死,却反过来关心什么事都没有的自己,扶楹禁不住有几分动容。
“阿楹不疼!”
沈慕礼捏了捏她的脸,轻轻一笑,“阿楹好重,若哥哥不是起来的快,就要被你压死了。”
扶楹:“……”
她攥了攥胖乎乎的小手,哼了一声。
居然有人会说她重?!!!
看着扶楹皱起眉,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沈慕礼立刻改了说辞,“好了好了,哥哥是在和阿楹开玩笑。”
扶楹的情绪这才有所缓和。
沈慕礼迅速起身去安抚受惊的马,而后便带着扶楹上了路。
这一条路,他走过太多次,山山水水都无比熟悉。
他干脆抄了个小道,彻底与队伍分隔开来。
“哥哥很喜欢塞北是么?”
扶楹明显看出了他眉眼间不同于在宫中时归于沉寂的神采,那是属于少年的光。
“哥哥自小生在塞北长在塞北,若不是……恐怕不会回京城。”
沈慕礼正环着扶楹的身子,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无意识地喷洒,灼热的气息禁不住让扶楹小脸泛红。
虽然她如今身体上只有几岁,但是心灵上却可以做沈慕礼的祖宗,自然经受不住这样的撩拨。
所幸扶楹背对着沈慕礼,他看不见她的脸。
“哥哥,我无法阻止你恨我的父皇,更不会为了他求情。不过,我希望哥哥不要怪他。”
“这世间的人,不过是各居其位,各司其职,究其缘由,不过是立场不同。”
风声中夹杂着扶楹淡淡的声音,无名给了沈慕礼几分触动。
他竟还不如一个小姑娘看得通透。
从前,他是恨的。
可是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一切的恨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释怀。
“那……阿楹的立场会和皇上一样吗?”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扶楹微微侧过了身,她的手轻轻伸进了沈慕礼的怀里,隔着衣衫偷偷摸摸感受起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轻轻说:“哥哥,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这一边。”
她触碰的小心翼翼,很快就收回手,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
可是她的所有细微动作都落在了沈慕礼的眼中,他并不在意一个小姑娘类似于调戏的举动。
他已经将扶楹当做了一个极为亲近的妹妹。
小孩子的话,该不该当真呢?
沈慕礼轻轻笑出了声。
他温柔地开口:“阿楹若是食言,哥哥便将你绑起来,让你再也骗不了人。”
扶楹:“……”
她该有什么表示才好?
恐怖如斯。
奔波劳累了整整一日,沈慕礼选择停在一处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