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讲,沈将军大道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她白皙的手腕上。
这些年来,将军夫人的手腕上一直戴着一只漂亮的手镯,那手镯是沈家的传家之宝。
自沈将军年少时将这玉镯当做定情信物送给将军夫人时,她便一直爱不释手,戴在手腕上多年,几乎没有取下来过。
只是,这一次,他竟然没能从夫人的手腕上看见。
将军夫人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虽然有几分不习惯,但是心中却是满意且知足的。
如果说,以后慕礼这孩子与阿楹能如她预想般那样走到一处,便更好了。
公主年纪小,却已经能隐隐窥见日后的风华绝代。
更何况,二人也只差了六岁半,等阿楹长大,慕礼也已经成为了足以保护她的那个人。
“这玉镯,我赠予阿楹做见面礼了。”
沈将军敏锐地察觉到了夫人在谈及公主时的温柔表情,只是公主的身份终究是尊贵了一些。
若沈慕礼志在安邦定国,成为和他一样的将军,尚公主做驸马,便等同于自毁前途。
折了羽翼,他怎会心甘情愿?
知道将军的顾虑,沈夫人轻轻抚上他的手说:“我倒觉得,我们儿子是个性情中人,公主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这两个孩子一定会有他们自己的法子挣脱困境。”
将军也缓和了脸色,久经风霜的脸上流露出了坚定的神情。
“宁儿,你的直觉一向不会出错。他日即便我拼了命,也会护住我与你的儿子的。”
“到时的路,由他自己选择。”
他并不贪图兵权,若皇帝实在不放心,他到时将兵权全部交到皇帝手中便是。
他可过不惯这日日受人猜忌的生活。
他有心爱的夫人,做些什么不好?
沈将军听说了这路途中发生的所有事,立刻找了由头,暗地里将那些刁难过将军夫人的人全部杀了。
她的吃食也经过重重把关,再没有任何一丝让人下毒的机会。
沈将军调回了那一支保护在沈慕礼身边的人,这一支队伍目标太大,若是被皇帝的眼线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重新派了一些眼线散落在了烟水镇,以保证能及时获取与儿子有关的信息。
从前山高水长,妻儿皆在京城,即便是二人受了委屈,他也无法及时出手保全,只能委曲求全,一遍遍地向皇上表忠心。
现在,妻子就在身边,儿子也在不远的烟水镇。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团聚呢?
烟水镇的夜晚格外静谧,它介于繁华与冷清之间,有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美。
沈慕礼将扶楹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接过商贩做好的糖人,由扶楹舔了一口。
这糖人除了做工好看些外,并没有什么让他觉得特别的地方,味道也一般,几乎是吃了第一口,便不想再吃第二口的程度。
可是,扶楹自打在客栈中时便嚷嚷着要吃,一直到了街上,都没有放弃这一念头。
扶楹就着沈慕礼的手轻轻咬了一口,面上很快便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变成小孩子以后,她似乎对食物有了本能的喜欢。
从前觉得吃起来没有什么感觉的东西,现在却成了分外喜欢的一种。
“哥哥,你也可以尝一口,是甜的哦!”
沈慕礼单手抱着她,丝毫不费力,就仿佛她轻的如同棉花一般。
沈慕礼第一次没有推辞,他就着扶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
只是,他之前吃过的糖人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