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

扶楹反问了一句，唇畔不禁勾起了一缕笑。

这称呼居然有几分宠溺的味道。

君九辞轻轻咳了一声，他不知不觉把心底的称呼叫了出来。

“既然如此，我便叫他小九，叫你阿辞吧。”

马车缓慢地行驶着，君九辞忽而认真地望向了扶楹。

“这幻境虽然是因我而生，但我并不知该怎么出去，师父难道要一直困在这里么？”

扶楹歪了歪脑袋。

“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问话，君九辞仿佛是听见了什么虎狼之词一般，疯狂咳嗽了起来。

扶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悄然躲开，半点也没有先前抱扶楹时的勇气。

最后，他慢吞吞地说。

“如果师父想出去也未尝不可，但阿辞要师父答应一件事。”

“出了幻境，便忘记发生的一切。”

扶楹挑眉。

“可以。”

反正不是第一次忘记。

君九辞将扶楹带回了相国府邸，遣了一位丫鬟替她梳洗。

端坐在镜前，扶楹看着镜子里微微有几分瘦弱的女子，微微愣了一下。

镜子里的模样和她像也不像。

扶楹知道，她每一次执行任务，相貌上都会有一定变化。

久而久之，她连自己最原本的样子都有几分记不清。

等小丫鬟走了，坐在一边的君九辞才说：“离开的法门是保持原本的人生轨迹。”

和扶楹之前猜测的规则不相上下。

“林翎会嫁给我，但在此之前受了不少苦。”

“师父，这些时日可能需要你扮演一下林翎的角色。你放心，等你嫁给我，我会为你一一讨回公道。”

怪不得他之前那般难以启齿，原来是因为，真的说不出口。

若这不是幻境，他与她之间，便真的乱了辈分。

他仿佛是怕扶楹不答应，又补充了一句。

“师父放心，徒儿行事有分寸，绝不会逾距。”

扶楹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父也答应你，不会伤害了你幼小的心灵。”

君九辞：“……”

“三日后，林家会请我去作客，届时你注意一些，莫要被林卿语陷害。”

君九辞细细叮嘱着。

扶楹点了点头。

若有所思。

幻境中的君九辞似乎要聪明很多，是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识海么？

君九辞的人将扶楹好生送回了林府。

林府的人发现林翎不见踪影，不敢大张旗鼓地寻找，只好在小范围内寻找。

可惜，怎么找也找不到。

直到相府的马车停在了门前，扶楹跳下马车，才被林家的仆人看见。

“二小姐，你怎么会在……相国大人的马车上？”

相府的马车有特别的标志，即便是林府的奴仆也认得出来。

不过，二小姐痴痴傻傻的，也不是第一次被相国大人送回来了。

这一幕，恰好被林卿语看见。

她愤怒了起来。

“林翎，你只是一个傻子而已，怎么有脸去打扰相国大人的！”

扶楹懒得解释，跳下马车就往里走。

林卿语被无视，继续喋喋不休。

但是，扶楹走得很快，迅速就甩开了她。

回到房间以后，扶楹便关上门，盘腿坐在了床榻上。

她尝试着调息，发现幻境中的躯体果然是凡人的躯体，她使不出任何魔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