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匹枣红色的马正雄姿勃勃在等待着他们。
看起来聪明一些,明显不是之前那一匹。
刚才是马蹄声踩到积雪发出的声响。
“你看,我就说,那匹马是回去搬救兵了!”
这马是宴子渚趁扶楹不注意,飞鸽传书派属下送来的。
扶楹才从宴子渚的背上跳了下来,身子徒然一空,就被宴子渚抱到了马上。
下一刻,他也坐了上来。
“驾——”
马蹄声嗒嗒踩在积雪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宴子渚似乎还有要务处理,他将扶楹安置在一处厢房就不知所踪。
扶楹立即回了竹屋。
但奇怪的是,沈裴衍并不在家。
屋子里全然没有他的气息。
冷风灌进屋子,清冷的月光洒在桌案上,莹莹皎洁。
等了一个晚上,沈裴衍都不见回来。
扶楹只好提笔,写了封简短的辞别信,告知沈裴衍她要离开几日。
扶楹收拾了一下包袱,抱起了小兮,转身离开。
在她消失的一瞬间,原本空空荡荡的屋子里莫名狂风大作,将桌子,椅子,竹简吹的到处都是。
竹屋在崩塌中重塑,变成了它原本的模样。
一望无际的坟场,白花花的尸骨,各式各样的骷髅头……
“啪叽。”
一个骷髅头掉了下来,咕噜噜滚了一路。
门口,恍如谪仙的男子弯腰抱起了它。
旋即,他开始掩唇咳嗽起来。
另外一个男子紧随其后,顺了顺沈裴衍的背。
“裴衍,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沈裴衍面无表情地擦拭掉唇畔的鲜血,走进屋子将骷髅头摆好。
“我无碍。”
清泽是几年前机缘巧合之下与沈裴衍相识的,他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得到个友人的称号。
“裴衍,我在寂坤镜里看见,你近日有一劫数,是一个术法低微的梅花妖。”
提到扶楹,沈裴衍的注意力明显被吸引。
同时,他的余光被地上的一张纸条吸引,拾起来一看,发现是扶楹的字迹。
要离开几日么?
清泽对沈裴衍疏离的态度有一些不满,他长舒一口气:“那梅花妖的妖心是百年难一见的大补,吃了它,你不仅能想起前尘往事,还能延年益寿。”
“别打她的主意。”沈裴衍目露警告。
清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裴衍兄,这妖性难训,说不准,她现在正在和其他人花前月下。”
闻言,沈裴衍不自觉收紧了手。
“清泽,你话太多了。”
……
城门口。
华贵的马车里坐着男子慵懒矜贵的身影。
宴子渚今日穿了一袭紫色华贵衣衫,袖口领角绣工精巧玲珑,最外层笼一层白纱,外拢一件深紫色狐狸毛大氅。
他的长发高高束起,以一支白玉冠固定,冠上雕了一朵梅花,孤傲又美丽。
一到冬日,宴子渚便会比之前白上不少,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宛若天成,如玉如瓷,邪肆中带着妖冶。
一般人很难会把这样一个妖冶如画的人和杀人狂魔联系在一起。
他在等人。
扶楹提着包袱慢悠悠出现在马车视线以内时,宴子渚的手下便悄声提醒。
宴子渚慵懒地抬眸瞥了扶楹一眼。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扶楹跑的快了些。
她飞奔到马车上,扑了宴子渚满怀。
“有劳宴将军等我!”
她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些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