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英咬牙切齿地吸气,“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前几天做的一个噩梦,梦见一个小鬼阴魂不散地追着我……”她看了看姚天僖继续说道:“那小鬼长了一个猪的脑袋,狗的鼻子,嗅觉特别灵敏,无论我躲到哪里,它都能闻见气味。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凌空一脚,将它踢翻,再把它的猪脑袋拧了下来!哼,那小鬼下次再敢惹我,我就把他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郭大丫、郭小丫捂住檀口,娇怯怯地控诉,“哎呀,你怎么可以这样粗鲁,太残忍了!”
沈富听得津津有味,“马姑娘还会武功?”
马秀英擦擦鼻子,秀出李小龙的招牌动作,“是啊,我脚踢少林武当,拳打崆洞峨眉,人称铁面无情一枝花,所以一般人最好别惹我!”
沈富拍手赞道:“马姑娘好厉害!天僖也会一些功夫,他曾经跟随天下名士席应真道长学习过一段时间,就是不知你俩孰强孰弱。”
郭家兄弟早听得跃跃欲试,打击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在人前丢失面子。这两兄弟在全椒县打擂台,对方一触即倒,傻小子们就当真以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了,此刻不服气地挑衅道:“姚少爷也会功夫?不如让我们兄弟见识见识。”说着便恶狗扑食般呼啸而来。
“站住!”马秀英豁然立起,一手揪住一个衣领,“要打出去打,别把我的蔬菜瓜苗踩坏了。”
姚天僖沉吟片刻,拱手道:“也好,待我先领教两位少爷的功夫,再来见识‘铁面无情一枝花’的厉害!”
“打得过天叙他们再说!”马秀英一点都不脸红,铁面无情一枝花本就是前世同事们送给她的称号,只不过很久没拿出来用了而已。
众人出了林瑛园,寻到一处空旷的花园,马秀英用石块在地上划了个五米大小的圆圈,宣布谁被打出这个圆圈就算输。
姚天僖脱去白色长衫,露出里面的贴身短衣,他腰板笔直,全身肌肉健壮而匀称,随意地往那一站,修长挺拔的身躯竟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反观郭家兄弟的效果就差多了,他们也把外套脱掉,小身板瘦得跟猴一样,人家有胸肌,他们有排骨,人家玉树临风,他们却像两颗歪脖子树……总之,气势上姚天僖已经先胜一筹。
“呀!”两兄弟对视一眼,一声大喝,人已如疯狂的牛犊冲撞过去。
姚天僖不动如山,待两人堪堪靠近,长臂骤然一探扣住郭天爵的手腕,身体猛地一转一拧,郭天爵的小身板也被带动旋转。
两兄弟原本同时进攻的姿势瞬间变成彼此对立,握紧的拳头本来是对着姚天僖却变成了对着自己人,收拳已经来不及,只听“嘭嘭”两声,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彼此身上。
郭天叙还好一点,蹬蹬蹬后退两步,捂住胸口一言不发。
郭天爵却躺在地上打滚,泪流满面地大叫:“好痛!好痛!哥哥你打死我了。”
郭天叙涨红脸,“不是我,是他……”他支支吾吾也不知该怎么辩解,如果说是姚天僖打的就是承认他们兄弟俩技不如人,但是不辩解的话就坐实了他打弟弟的事实。
姚天僖把郭天爵扶起来,淡淡地说道:“抱歉,我没想到你们的拳头这么重。”言下之意即是: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们俩如果不是出拳太重,也不会伤了彼此。
郭天叙脸色忽青忽白,咬牙道:“我还没有输!”说完便踢出一脚,直袭姚天僖脸面。
这已经有点失了道义,比赛虽未结束,但胜负已见,姚天僖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停下手去扶郭天爵,郭天叙却趁着说话之际偷袭,根本不顾姚天僖身边还站着自己弟弟。
好在姚天僖临危不乱,他虽然不能马上出招却能躲避,郭天叙的脚还没逼过来,他已松开扶郭天爵的手往后退出三四步,刚好跳到圆圈的边缘,遂即托住郭天叙的脚,往后一送,郭天叙便被轻轻巧巧地送出圈外。
沈富与有荣焉地笑赞,“天僖越来越厉害了!”
“天僖哥哥赢了!天僖哥哥赢了!”郭大丫、郭小丫拍手叫好,一点都不考虑自家大哥的感受,死死盯着姚天僖,眼里散发的爱慕之情愈发炽烈。
“闭嘴!你们是谁家的人?”郭天叙狠狠瞪了两位妹子一眼,嘴里嘟囔着不服气,觉得姚天僖尽玩些投机取巧的噱头,没有实打实的比试胜之不武。
马秀英却看得明白,若不是姚天僖没有伤人之心,郭天叙还能完好地站着说话吗?姚天僖的一扣一托都带着恰到适中的力度,还有他往后跳跃的三四步,如果不是他自身平衡力度掌握得好,换成别人说不定早跳出圈外,只有郭天叙这种愣头青才自以为是。同时马秀英也明白,自己不一定是姚天僖的对手,想要获胜只能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