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英屈膝欲跪,“是我擅自动用你的私章,命袁兴假传口谕,你要处罚就处罚我,袁兴是被我连累,请你饶恕他。”
一提到孩子,朱元璋的心就软化,怒火瞬间平息,急忙走上前扶住马秀英,“夫人,让你担心了。都怪我太过鲁莽差点中了孙德崖的诡计,幸好有你安排的后着及时挽救局势。但是我不希望你为我太过操心,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不宜过度操劳。”顿了顿,不放心地叮嘱道:“另外以后且不可再让袁兴做这样的事情,军中假传口谕是要杀头的。”
马秀英倔强地扬起下巴,认真地说道:“八哥,只要你安然无恙,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啊,你啊。”朱元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心满意足地拥紧她,“幸好你是个女子,若为男儿身,只怕我朱元璋都得栽在你手中。”
马秀英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小声嘀咕:“你又不是没栽过。”
朱元璋没有听清楚,追问道:“什么?”
怕说实话他会恼羞成怒,马秀英赶紧狂拍马屁,“我说八哥英明神武,侠义非凡,智勇双全,义薄云天……”
“好啦,好啦,再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朱元璋呵呵笑道,又叮咛一次,“以后不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否则我都保不住袁兴。”
马秀英很不开心,把他的袖子揪成麻花状,“人家还不是为你好。大不了下次不让袁兴出面,我亲自出面。”
朱元璋一个头两个大,对双身子的马秀英又不能发脾气,哄着劝着,“好好,以后还是让袁兴、逊影他们跑腿,你别累着动了胎气。”
马秀英更加不开心,“你究竟是在意我,还是在意我肚里的孩子啊?”
“都在意。”
“在意谁多一些?”
“你……”朱元璋突然有点怀念马秀英以前泼辣的样子,怀孕后的马秀英变得敏感又小气,使起性子来简直叫人招架不住。【△網w ww.Ai Qu xs.】
幸好逊影的出现让朱元璋松了口气,她在门外禀告道:“老爷,右副元帅张天佑求见,他还带了老夫人来,丁管家已把他们安排在花厅。”
“老夫人?是我的义母吗?”马秀英一脸诧异,逊影口中的老夫人应该是小张氏,可是张天佑素来亲近大张氏,怎么会和小张氏来和州?
“是的。”
得到确认的马秀英愈发奇怪,和朱元璋对视一眼,轻声问道:“张天佑?他不是和郭天叙是一伙的吗,来做什么?还把义母带来?”
“你问我,我问谁?”朱元璋耸耸肩,眉头微蹙,他实在不想再和郭家人打任何交道。
“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马秀英一甩头,扬声说道:“先把他们招呼好,我和老爷马上过去。”
马秀英和朱元璋整理好衣服来到花厅,只见小张氏正坐立不安地探头张望,张天佑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面前精致的糕点动都没动一下。
小张氏一见到他二人,立刻站起来,焦急地说道:“元璋,这次你可得帮帮天爵他们啊。”
“义母,别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马秀英和朱元璋一边拜见张天佑,一边安慰小张氏。
“元军又来攻打滁州了……”小张氏满面惊慌,半天都没把事情说清楚。她一个妇道人家平时深居后宅,从未接触战事,连元将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如何能说出元军的具体情况。
“二姐,我来说。”张天佑急忙接过话头。让小张氏磨蹭下去岂不是天黑都说不完。
原来郭子兴死后滁州兵权一分为二,朱元璋带走的一部分都是比较忠勇善战的将士,剩下的那些人几乎都是些墙头草和贪生怕死之辈,只会缩在滁州耀武扬威。
陈野先上次偷袭和州失败,落荒而逃,又不敢班师回朝复命,只在附近滞留徘徊。后来从细作那里听到郭天叙和朱元璋分家的消息,并且知道郭天叙此人心胸狭窄,真心投靠的人不多,便打起滁州的主意,和秃坚、绊任马商议举兵攻打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