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郭惠打断她的话,遣散仆人,把两人带进屋里,小声说了刚才门响的怪事。
大张氏立刻汗毛倒立,不安地瞅着门口,“会不会真有脏东西?”
郭惠愤恨道:“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说不定是郭宁莲叫人来吓唬我们,那装神弄鬼的家伙就藏在这群仆人之中。”她吩咐郭芸站在门后,“这次你把门虚掩上,一听见声音立刻开门,对方再快的速度也躲避不及。等我们抓住了他,就去找朱元璋讨说法,定要让朱元璋重重惩罚郭宁莲!”
“姐,你去吧。”郭芸不愿开门,一想到外面黑乎乎空荡荡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没用的东西!”郭惠啐了一句,走到门后站好。
“枷!”敲门声不出意料地响起,未等第二声落下,郭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门,可是外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她怔怔地望着门外,始终无法相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藏匿踪影。突然一道黑影从面前飞快地掠过,眨眼就消失在夜空,她绷紧的神经瞬间崩溃,猛的连滚带爬奔回屋,口中爆发出惊天动地地惨叫:“鬼啊!有鬼啊!”
“救命啊!救命啊!”大张氏和郭芸抱成一团发出更大的尖叫声。大张氏还好一点,她是被郭惠突然的叫声吓住,发泄出来就没事了。然而郭芸先前经历过一次惊吓,再看到郭惠的惨样,直接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这个倒那个晕,把大张氏慌得手忙脚乱,一边拼命叫人,一边去搀扶两个女儿。
整个朱府上下都被惊动,大家奔到郭家母女住的院子。只见郭惠、郭芸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两眼直愣愣,嘴里胡言乱语听不清在说什么。大张氏在旁边抹着眼泪轻声安慰。
小张氏和周虎妞连忙问发生何事。
大张氏像抓住主心骨,声泪俱下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完又瞪着马秀英,“你看你给我们安排的什么地方,你是不是故意找了间不干净的院子?”
马秀英没有理她,打量了郭家姐妹两眼,见她们神情不像作伪,便举着气死风灯亲自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门上,瞳孔顿时缩紧又快速放松,嘴角微微上翘。
郭宁莲心里高兴地都快飞起来,面上故做深沉地说道:“郭夫人说的什么话,我们朱府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鬼啊神啊这些东西,可是你们来了才有这些怪现象,莫不是你们把外面不干净的东西带进府里了。哎呀呀,丁管家,快给她们找一些柚子皮、桃木枝,不、不,黑狗血最好……”
大张氏看到两个女儿被吓得痴痴呆呆,郭宁莲还幸灾乐祸,不禁勃然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才撞邪了。”
“谁撞邪谁知道。”郭宁莲撇嘴。尽管马秀英告诫她要沉稳,别和郭家母女计较,可她平时受了这三人许多气,哪是一时半会就能忍住的。
大张氏气怒交加,浑身打哆嗦,也不跟郭宁莲斗嘴,直接质问马秀英,“马秀英,你府上的人就是这样待客的?”
“老夫人息怒,宁莲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何必跟她计较。倒是两位小姐的病情十分严重,我已让人去请大夫来。这院子你若不喜欢,我这就给你们重新安排一间。”马秀英轻咳一声,实在不待见大张氏的无耻,平时作威作福不把自己当客人,这会出了事就来怪主家没招待好。如果人人都是大张氏这样的恶客,她宁愿朱府永不待客。
话音刚落,逊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位大夫,马马虎虎检查一番便说道:“两位小姐是冲撞了心智,需要好生静养一段时日。”
马秀英当即派人去安排新院子,又对大张氏说道:“两位小姐需要静养,我把新院子暂时封住,不准其他人出入打搅到小姐们,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她们,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就派人来通知我。”
“你,你……”大张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得闷闷不乐地答应。
“这么晚了,义母和舅娘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马秀英对小张氏和周虎妞说话的态度明显和悦了许多。跟她们告辞后就转身回房,她可是孕妇,不宜操劳太多。
逊影跟在她的身后,悄悄邀功,“嘻嘻,主子,奴婢厉害吧。这下郭家母女没空在府里折腾了。您猜奴婢用的什么办法?”
马秀英不置可否地瞥了她一眼,“嗯,记得派人把门上的黄鳝血擦干净,别让蝙蝠吓着了其他人。”
逊影小脸一垮,“哎,这都能被您发现。”。